第六十章河间张合
张辽奉马超之令,带着书信诏书,离开武德后,日夜兼程赶往邺城而来。
数日之后,张辽终于看到了邺城,眼看城池在望,松了口气的张辽,刚要驱马进城时,却在城门口被兵士阻拦了下来,张辽见此,当即手举诏书,喊道:“快快闪开,某奉太后旨意,前来传诏,尔等安敢抗皇命不成?”
“哼,何方蟊贼,胆敢冒充使者,还不给我下马,接受检查。”守门小校见张辽披头散发,满脸污迹,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朝廷使者,因此在听到张辽的喊声时,他不但没有畏惧,还当场就怒叫了起来。
张辽这会只顾着进城,那里会想到这一层,这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他那里顾得上收拾仪容,而身上的衣服,则是在夜里赶路时,被荆棘给划破的,加上这一路的烟尘覆盖,自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像是个骗子,而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使节。
张辽见他们顶嘴,显然是不认识自己手中的圣旨,当下喊道:“混帐,叫你们将军来。”
“我家将军今日娶小妾,没空来见你这骗子,你识相的话,就给我滚蛋,否则别怪老子把你当成黄巾贼子,抓起来问罪。”那小校见张辽态度强硬,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威胁着喊了起来。
“驾!”张辽见他们说不通,也懒得理会,飞马便直想冲过去,不料周围这会早围满看热闹的百姓,把他的前路给堵住了。
“大胆贼子,竟敢闯关,弟兄们给把拿下。”门口守卫的兵士,听到上官喊话,纷纷举着兵器,把张辽围了起来。
“王校尉,又在敲诈百姓钱财啊?”眼见就要发生一场战斗时,一队巡视的兵士恰好凑了上来,为首的青年将官,更是一脸嘲讽的向那小校喊道。
“张合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子这是在抓骗子。”刚才那名嚣张的小校,原来是姓王,这会被张合嘲弄的叫着时,顿时大怒的吼道。
张辽抬眼望去,见那王校尉口中的张合,年纪与自己相仿,相貌堂堂,一脸正色,这会见他这般说,明显是想替自己解危,对此张辽自是对其大生好感。
“我乃朝廷使者,奉太后旨意,前来下诏,还请这位将军,引领拜见韩州牧。”张辽当即高举着说中诏书,扬声再次喊道。
“王通,你好大胆,竟敢阻拦使节入城,某必去关别驾处,告你一状。”张合可不是没有读过书的莽汉,这会他一眼便看出,张辽手中的金边布帛诏书,必然是真的,因为这种奢侈的东西,一般都只有皇宫才有。
而张辽手中的诏书,正是少帝在宫中,遇难前夕写的讨贼诏书,后镜何太后之手,带出了皇宫。
王通见张合如此一说,心中不由心虚起来,看着张辽手中的诏书,虽然未全信,但也不敢再冒犯。
“使者大人,请跟我来。”张合喝散人群,走到张辽跟前,牵起张辽战马昂然而出。
“在下雁门张辽,张文远,多谢将军仗义襄助。”在走出人群时,张辽翻身下马,作揖拜谢道。
“文远兄,些须小事,何许挂怀,在下河间张合,张儁乂(俊义)。”张合见他不报官职,而是以侠士个性结交,自是倍感亲切,也是大生好感。
“文远兄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虽是为国操劳,然这身打扮,怕是有损朝廷威仪,不如到我府上,洗刷一番,再去传诏如何?”张合见张辽邋遢的模样,心想难怪王通哪个势利小人会阻拦。
张辽经刚才城门一事,也醒悟到了自己的失误,这会听张合如此说来,自是大喜道:“如此,就多谢贤弟了。”
随后张合命部下兵士继续巡城,他则引领张辽回到了家中,然出乎张辽意外的时,张合家里竟然甚是贫穷,住的房子也是座土房,屋内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贤弟,家中只有你一个人?”张辽见屋中没有他人,沉声询问道。
“我家人都在河间老家,我也是刚来邺城投军不久,目前职位低微,也无钱财买宅院。”张合乐观的一笑,提起水桶前往屋外提水去了。
望着张合的背影,张辽暗道:此人乐观豁达,措辞得体,因该读过书,而其行走时,步伐沉稳,眼含神光,身手想必不凡,这样的人才,屈就这样的职位,真是埋没人才啊。
“文远兄,你稍待片刻,容我生火把水烧热。”张合提着两大桶水,轻松的说道。
张辽见此,忙道:“贤弟不用忙活,我一个武夫,冷水又有何妨,不捞贤弟费心了。”
“文远兄,这大冬天的,冷水真的行?”张合惊讶的问道。
张辽笑道:“已经习惯了。”
眼见着张辽果然提着水桶,在自己澡房内,清洗沐浴,张合不由动容,他没有想到在这外面飘着雪花的季节中,张辽竟然能够洗冷水澡。
“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好一会后,张辽洗完之后,换上整洁的衣服,爽朗的说着走了出来。
“文远兄,端得是好体魄啊!”张合忍不住赞叹道。
张辽淡然一笑,道:“贤弟,这下辽总可以进州牧府了吧?”
“文远兄,你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若不嫌弃,弟愿拜你为兄,不知意下如何?”张合见张辽器宇轩昂,又与自己义气相投,忍不住起了结交之心。
“求之不得矣。”张辽当即答道。
二人当即在门前,焚香朝拜,发下誓言,结为生死兄弟。二人结义之事,完毕之后,张合随领张辽,径直来到州牧府邸,向韩馥传达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