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记得我大兄长举办婚礼的时候,我还是个很小很小的不懂事的丫头呢!我隔着窗户看见大兄长穿着红袍戴着红花骑着马出去,还有一群人跟着他,我当时就吓坏了!我知道大兄长在举行婚礼,但并不知道婚礼是什么东西。
当我看到大兄长的身影越走越远的时候,我忽然明白:婚礼就是大兄长要离开家走了!我哇哇大哭起来,用手指指着大兄长离去的身影,冲着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大哭起来。
我听见母亲大人一边轻声哄我,一边笑着对父亲大人说:“这鬼丫头可不成了人精了!她怕她大兄出去不回来呢。”
父亲哄我说:“丫头不哭,大兄出去接一位嫂子回来。大兄不走啊!”
嫂子从花轿里出来走进厅堂,跟父亲母亲大人长跪行礼。母亲大人向她描述了我的尴尬样子。
嫂子轻轻走过来抱我。她头上戴着花,穿着轻纱一样的长袍,我用手指指指嫂子说道:“仙女!”因为我看到的仙女的图画就是嫂子的样子。
嫂子笑了笑,那么疼爱地抱着我。从那以后,嫂子一句歹话都没有和我说过,我们从来没有争吵过,红过脸,完全就像亲生的姊妹一样。
我把这般情景给静云讲了一遍,他也笑起来。但是他的笑容里带点沉思,好像有许多复杂的疑问要解开一样。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似乎总想博览更多的竹简,掌握更多的知识,解答更多的疑问。这一点,他跟我的父亲大人倒是很像。
我们在竹林里又有过几次约会。现在我一点不怀疑静云会对我产生意外的抛弃我的想法。我从他热切的眼神和心跳中辨别出来他一样是爱我的。
他的眼睛充满柔情,像春天的云彩或者开满山花的草陂,像秋水一样粼粼含着波光,像星星宝石一样明亮而闪光。他的亲吻让人心醉。当他俯下身子倾情吻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遗忘了,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静云啊,我好爱他!我好想把我整个的生命都奉献给他!
母亲大人也到庠序里看望我。她带来了一些绣品和吃的东西,送给昔悦姐姐,还连连道歉请她原谅不懂事的我。
哪里需要她如此繁琐多此一举?我跟昔悦姐姐早已经好得像是一个人。
昱离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见到昔悦姐姐,将昔悦姐姐叫到一边说悄悄话。母亲便把我拉到一边说起她的担心:
她说学谕大人是一个很令人喜欢和钦敬的人。但是母亲大人也用委婉的语气警戒我:在没有完成六礼之前,我和学谕大人的私交一定要保持距离,绝对不能突破界限。
母亲大人的意思我很明白。虽然我们乡里普通人家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是特别遵守礼仪,男女之间发生事情的消息经常会传扬出来,大家也都不是很在意。但是作为士族的女儿,这样的错误是不允许的。
我明白母亲大人的担心。我也信誓旦旦保证会做到。母亲这才略微放心地离开庠序回去了。
防风氏昱离还会经常到庠序来,看得出他和静云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们有时候能够呆在一起谈论整整一个上午,静云的课程都会因此推脱拖延下去,而让我们自己读些书籍来代替。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但是有一件事情摆上日程了,而且慢慢在靠近。这是我们家庭的一件非常郑重的大事!
快要到八月了。按照父亲大人的说法,他有一位至关重要的相交,也就是我称之为伯父大人的,在八月中秋这一日过生日。按照父亲大人的说法:伯父大人今年很开心,要父亲大人带上全家一起去看望他。
伯父大人居住在夏宇国。听父亲大人谈论起他的口气和他说到伯父大人的尊敬的态度,似乎伯父大人是一位比较显赫的人物。
在我的记忆里,年年中秋前夕,父亲大人都会派大兄钟离带上一点薄礼到夏宇国去,从来不会欠缺或者遗忘。这简直成了我们家中秋节必备的一项活动。
大兄钟离回来也会替那位伯父大人给我们带回来一点礼品。礼品不多,只是一些零散的玩意儿,有些却看上去很稀奇,足见那位伯父大人是有些不凡身份的。
但是今年中秋前夕,父亲大人却在安排我们全家都要到夏宇国去一趟。这是那位伯父大人的意思,父亲大人似乎根本没有违逆的心意,立刻就命令我们准备行程了。母亲大人和兄嫂都立刻和顺地服从了。
父亲恭恭敬敬准备出行的礼品和行程的安排,计划带着我们全家都到夏宇国去了。
坐上马车前往夏宇国,来来回回路程还是要半个月呢。加上在夏宇国住下的那段日子,算起来是一个月亮的阴晴。我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这样的远门,对于这次出行还是很期待和感到愉快的。可是,我怎么舍得静云呢?想到要和他分离这么久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二兄肯定和静云说了。刚好夏耕结束,庠序也有半月假,我们再告半月,回来到九月份了。昔悦姐姐也说家中有事,也趁着这边庠序放假告假先回去了。静云约我出来,坐他的马车载我到竹林。他吩咐车夫回去,只带了我到林子里来。
这几个月来,林子里芳香而清幽的味道已经成为我们熟悉的味道。风和竹叶沙沙的鬓磨耳语,也成为我和静云的耳鬓私语。我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永远不会厌倦地彼此偎依。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会对一个从来都是陌生的人,产生这么深情的依恋和爱戴。我们无声地静坐着,看着天上的星辰,真觉得难舍难分。
“让我一个人忍受一个月的分离,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去度过这种日子。”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我偎依在他的怀抱,甚至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