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什么,一晚上的时间。”沈清徽笑着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江鹊还真有点犹豫……吃上,她从来都不挑。
不到十点,沈清徽倒也不太急着回去,问江鹊明天要不要上班来着,江鹊摇摇头,说自己腿受伤没好,短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安排。
沈清徽看她有点选不出来。
他平日去的酒店和馆子估计这姑娘也吃不惯,不过想起某回饭桌上,一老总说自己那二十多岁的女儿就喜欢吃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吃,还说起了一条街。
年轻的小姑娘应该会喜欢,沈清徽想到了那条街在附近,倒是也不远,正好走着过去,也就当茶后消食了。
沈清徽跟程黎说了一声,去那边街口附近等着。
程黎答应下来。
“走吧,带你去走走。”沈清徽对江鹊侧了侧头。
江鹊赶紧跟上去。
晚上十点多,人行道上的行人依然不少,尤其是附近有个地铁站,可能是刚停一站,出口那边涌出来不少的人。
淮川是个一线大城市,外来人口占了三分之二。
迎面来一拨人,江鹊只垂着视线胡思乱想,冷不丁手腕被捉住,然后往旁边带了一下。
江鹊还没反应过来,脸颊蹭在了沈清徽的衬衫上,这才看到,是有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赶路。
“当心点,看路,”他拉着她的手腕看了看,“没撞到吧?”
“没……”
清冽好闻的檀木香一下钻进鼻腔,融合一点淡淡的酒味,成了另一种诱惑的禁欲系高雅。
江鹊撞上沈清徽的视线,那样一双深邃的深琥珀色的眸子,像皎洁神圣的月光。
人间的情|欲,好像与他不沾分毫。
——也正是与他短暂地对视的这一秒,江鹊心里忽然有点更难过。
他的生活、他的阅历,她连几百分之一都不能与之比拟,可他却偏偏用那样温柔的语调跟她说话,那样小心地照顾着她的心绪。
有时候,也让江鹊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只不过离他近一些,就妄想这种温柔是仅仅对她。
这样冒出来的一点妄念,让江鹊无地自容。
人潮散去。
马路两侧的路灯温暖落下一束束光,马前面是一个红灯,车流停住,可纷乱的声音没停住。
沈清徽静默了几秒,低头看着江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