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韩遂这么一说,马超心中便去了几分。
只要不是想趁机作乱,那以韩遂的身份,无论说些什么,马超也只能听着。
“叔父……”马超神情中还是有些犹豫,显然是下不了决心,“话虽如此,但这八人本就不是我军亲信,而且这段时间听命于马休马铁,难免不会生出二心。若是想三言两语就说服他们,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方才回来的路上也想了想,马休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如今父帅陷于许昌,为曹操砧上鱼肉,真若是将朝廷拒之门外,激怒了曹操,曹操未必会因为忌惮西凉兵马,而饶了父帅一命。”
“到时我马超欺弟害父,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一听这话,韩遂顿时就急了,就像马超欠了他五万两银子不还一样。
“贤侄此言差矣!”
“就像你方才在大帐内说的那样,曹操之所以招揽侯爷,而不是直接发兵来攻,就是忌惮我西凉的十万精锐!这也是侯爷能在西凉享富贵的根本!”
“若我西凉军战败,雍凉之地沦于操手,那侯爷也就失去了根本,真正成为了砧上鱼肉。贤侄若是退守汉阳,坐视此事发生,那才是真正的害父!那才是真正的孝顺!”
“而你那两个弟弟,如今才西凉掌权之人,若是曹军攻破槐里,马踏武都,你那两个弟弟焉有活命之理?你夺其兵马,并非是要欺他们,而是要救他们!”
“只要贤侄你控制了西凉兵马,将朝廷兵马阻于潼关之外,不但能保住西凉的基业,更能保住汝父汝弟的性命!如此,才是大忠大孝大仁大义!西凉各地百姓,更是歌颂贤侄你的功德!”
韩遂言辞恳切,就像是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母。
嘶……
这事情还能这样解释吗?
马超那冷静下来的心,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从始至终,马超对于两个弟弟掌权都是极为不满的,只是迫于现实的种种限制,才勉强认同,不去搞事情。
现在听韩遂这么一说,马超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等会……不对啊……”
还没高兴多一会儿,马超忽然捕捉到了韩遂言语之中的漏洞,有些疑惑地说道,“如果小侄没有听错的话,二叔刚才说的是……将曹军拒于潼关之外?”
潼关是哪里?
那是进入长安的咽喉要道,乃是天下少有的雄关。欲入长安,必要先破潼关!
韩遂说要拒曹军于潼关之外,岂不是时候要先下长安,再破潼关?那要不要连函谷关也一起拿下?
这尼玛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不错!”韩遂毫不避讳地点头。
“曹操视我西凉为心腹大患,但那曹操又何尝不是我西凉的致命威胁?槐里县地处关中腹地,易攻难守,非是久居之地。若不取长安,以关中为基,那早晚都要退回武都。”
“而凉州偏远,人口稀少,绝非霸王之基,难以王天下。只有夺取长安,先下潼关,再下函谷,以关中为基,才有立足天下的资本。”
“待寻一良机,北上取河东,南下取弘农,三辅必将握于贤侄之手。曹操囚禁天子,窃位丞相,早就为天下百姓所恶。待贤侄攻克洛阳,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必云集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