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刻意去制造见面的机会,但每次看到低着头看书或者做实验的认萍生,南宫神翳的心情便会莫名的愉悦起来,所以对于有些人的误解他倒也不甚在乎。
反倒是认萍生这边,芴政开始饶有兴致地逼问了:“我说你,最近和那位南宫神翳见面的次数是不是多了点?”
认萍生头也不抬,眼睛还盯着书:“不过是上课的地方一样而已。”
是这样么?芴政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这当中是内有隐情呢……还是内有奸情?”
正当芴政明诽腹诽得很愉悦以至于有些晃神的时候一本厚厚的书飞将过来,砸了他一个正着,芴政捧着头咆哮:“我靠,你谋杀室友啊?”
认萍生总算是从书抬起了头,拿起旁边的骷髅杯,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眼:“我要是谋杀,会采取这么正大光明蠢到极点的方法么?”
芴政看到那个骷髅头杯子不禁哆嗦了一下,正想开口反驳点什么的时候又听得认萍生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如果想要解决掉你,必先配点药让你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等你受不了上手术台的时候,再让你领略一下手术刀的魅力。”
“哐当”一声,芴政如认萍生预料的那样从窗台上摔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咬牙切齿:“你这个医学系的败类!”
认萍生抱拳道:“过奖过奖。”
混熟了之后芴政便知道认萍生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彬彬有礼却又淡漠疏离,而是偶尔尖酸刻薄,待人却是极好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两人能成为生死至交的缘由。只不过直觉告诉芴政,那位南宫神翳并非善类,这两人走太近始终是不大妥,可转念一想,那南宫神翳看着认萍生的眼神也不像有所算计,对他人的私事干涉太多并不是芴政一向的风格,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入秋之后温度一天天的低了起来,认萍生本就是个体温偏低的人,深秋初冬的时候手更是跟冰块似的,芴政打趣认萍生如果剥了人皮之后内里可能是一条蛇,冷血动物,听到这话的认萍生通常会微微一笑,然后以雷霆之势迅速将芴政泡好的牛奶抢过来捂手。
认萍生很怕冷,从小就这样,体质的问题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在出门的时候就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南宫神翳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看到特种兵了。
学期末,大部分课都不用上了,认萍生和南宫神翳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起来,这天南宫神翳有事出门,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抱着一大摞书的认萍生时,差点没认出来。
也不过一个多星期没见而已,南宫神翳却有些惊讶地看着瘦削了不少的认萍生,伸手接过多半的书:“还书?”
感觉轻松了不少的认萍生点点头,两人一同进入了图书馆,还书之后认萍生准备去吃饭,歪着头问了一句:“一起?”
南宫神翳的神情有点怪,认萍生还以为他是心情不大好的缘故,所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南宫神翳点头道:“去外面吃。”
就算是到外面吃……认萍生也绝对没有想到是来超市,囧囧地跟在南宫神翳的身后看着他推着车挑食材,认萍生斟酌着用词,到底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出口:“我们不是出来吃饭的么?”
南宫神翳拿了一把青菜放进推车里,理所当然地应道:“那吃饭不用先买菜么?”
认萍生极其想否决掉脑袋里面冒出来的一个个诡异的想法,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你要下厨?”
南宫神翳挑眉,低沉的声音温厚悦耳,在这初冬里有股让认萍生莫名触动的暖意:“有何不可?”
结账完毕走出超市之后,南宫神翳并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认萍生微微迟疑,转念一想,既来之,那就且安之吧。
所谓骄奢淫逸啊,芴政后来腆着脸皮跟着认萍生参观了南宫神翳在校外租住的公寓之后,挠墙捶地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这也差不多是认萍生对那日校外一行之后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