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来撩拨我的。”南宫神翳一脸理直气壮,认萍生哭笑不得:“不要以为生病了就可以耍无赖。”
南宫神翳也笑,捧着认萍生的脸又狠狠地呼噜了一圈,亲得心满意足,才放开来说道:“确切来说,我这是耍流氓。”
认萍生哭笑不得,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南宫神翳像是八爪鱼那样紧紧缠着,恼了,便掐着南宫神翳的腰间旋了半圈,果不其然,这位流氓哀嚎了一声,捂着腰坐了起来,“你又谋杀亲夫!”
“不害臊!”认萍生摁着南宫神翳的双肩就把他按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好好躺着,都生病了还不知道消停。”话是平淡的,眉眼间的着急和担心却没逃过南宫神翳的眼睛。
一瞬间,房内床间暧昧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南宫神翳折腾了刚才那么一会,觉得头更痛了,便乖乖地躺好。
认萍生找出药箱,取了些退烧药放在手心,又拿过晾温了的开水,这才走到了床边坐下,“等会儿再睡,先把药吃了。”
南宫神翳哼哼唧唧的不肯就范,认萍生知道他这毛病,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宫大人最怕的竟然是吃药,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还是医学生呢,也不嫌丢脸,快些吃了,烧不退可是要进医院的。”南宫神翳横了认萍生一眼,认萍生疑问:“干嘛?”
“我都生病了,你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
认萍生不耐烦地揪过南宫神翳的衣领,顺势把药塞进了他的嘴巴,南宫神翳呛得半死,连忙抓过床头那杯水,咕咚咕咚喝了有大半杯。
“好好听话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这么自讨苦吃?”认萍生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下,凉凉地说道。
知道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南宫神翳负气地哼了一声,倒头蒙被便睡。
后来呢?
南宫神翳看着现在这个叫做慕少艾的人正忙着泡茶的样子,居然要很用力才想得起来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别人看来那或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举动,可只有南宫神翳才知道,认萍生是花了多大的精力替他煲了那锅粥。吃起来还有点焦糊的味道,南宫神翳却在醒过来之后接连喝了三碗,心情大好。
那两日,认萍生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南宫神翳。大概是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南宫神翳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高烧反反复复,稍微有退烧的迹象而已,过不了半个小时体温便又重新升高了。认萍生急得不行,南宫神翳却又不肯去医院,他便只得守在床前不断用热毛巾包着冰块给他敷在额头。
等到南宫神翳彻底退烧时,已经又过了一夜。
南宫神翳还记得自己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脸上有些微凉的温度,虽然睁不开眼,他却知道那是那是认萍生的手。灼热的体温所引发的极度不适因了这干燥微凉而有了片刻的舒缓。
认萍生看着双眼紧闭的南宫神翳抓住了自己探热的手,力度大得他都挣脱不开,,满腹的担心带上了丝丝甜意。
这个男人啊,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斯文客气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知道这是他表现珍视的举动,认萍生也就任由他这么抓着自己的手,心底却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空落落。
如果有一天,南宫神翳不再对他认萍生上心,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向来以淡泊处世为人生原则的认萍生居然也开始患得患失了,他虽深知其中的无谓,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不去假设。
感情中的双方,所谓单向的追逐,不过是因为有人不愿多说,有人怕被岁月蹉跎,便不由得为偏执所磨。既然甘心成了“双方”之一,又何来单向之说?
南宫神翳还记得那天傍晚他辗转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半开着,夕阳的余晖懒懒地洒了进来,一室暖黄。
他偏过头,认萍生竟是坐在地板上,伏在床边睡着了,旁边放着白色的毛巾和已经没了热气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