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如鸣一家都一齐到了姥姥家拜寿。
江如鸣轻轻松松地做了个逗弟弟玩的梦,醒过来的时候还能记得起他恼羞成怒涂黑自己小时候照片的样子。
以至于吃早饭的时候江如鸣盯着江如听笑了半天,都把他笑懵了。
姥姥家离得不远,他们俩小时候经常去姥姥家蹭饭吃。大寿的宴席在中午,他们老家讲究吉时不过午,因此必须赶在中午之前办完。
妈妈和爸爸昨晚就已经去姥姥家帮着准备了,江如鸣和江如听由于昨天刚回来,所以在家休息一晚上才打车过去。
他们先去了姥姥家跟好久没见过面的亲戚们打了声招呼待了会儿,然后才能跟大家一起计划着出发去预定好的饭店。
去姥姥家的路上江如听似乎一直都没什么精神,看上去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萎靡不振的。江如鸣在路上的时候叫了叫他,他只是自己躲远点缩进了出租车最角落里,将脑袋埋进自己胳膊里,闷闷道:“……姐我没事儿,我就是困了,我自己睡一会儿。”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疲倦了,平时总是对她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现在倒是一句话也不说了。江如鸣只好让他自己眯一会儿解乏,顺便提醒他要是一会儿见了姥姥可得打起精神来。
姥姥年纪很大了,但精神依然矍铄。她年轻时就是一名小学教师,退休了之后就在家写写字唱唱歌。近几年姥姥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脑子也不是时时清楚了,甚至有认不清人说不清话的状况出现。
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年这个整岁的生日恐怕是为数不多的能一起团聚为老人家大肆庆生的机会了。
姥姥虽然头昏眼花,但她年轻时就最喜欢江如鸣。因此江如鸣一到家姥姥就笑眯眯地认出了她,拉着她跟她说了半天的话。
江如听的精神仍然不太好。他就一个人躲在亲戚围成的人墙以外,抱着膀子靠着门框站着,脑袋歪在墙上朝前看,眼神像是聚焦了又像是没聚焦。
姥姥记性不太好,已经记不清江如鸣的年纪了,拍着她的手背认真地告诫她:“大宝从小学习就是尖子,咱可得好好学习,高考好好考!可不能学他们上学的时候跟野小子谈对象!”
此话一出,妈妈爸爸以及其他亲戚都一齐笑了。江如鸣的小姨大声地跟姥姥解释:“咱家如鸣早长大啦!考完高考啦!都二十来岁了,能处对象啦!”
姥姥茫然道:“……都二十来岁了。”
她摸了摸江如鸣的手背,江如鸣点头,“是呀姥姥,我今年二十啦。”
姥姥想了想,点点头,“那咱们处对象可得挑好的,挑那大个漂亮的。”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江如鸣的耳朵,严肃道:“……还得有钱,还得对你好。听着没?没钱可不行,没钱你吃苦!”
大家又一齐笑了,顺着姥姥玩笑道:“听见没如鸣?没钱的小子可过不去你姥这一关!”
江如鸣一笑,就当姥姥在说笑话。
小姨笑着回头喊江如听:“如听,听见没?以后你姐要是带回家个不好看的穷小子,你可得记住拿大扫帚给打出去!”
大家都笑了,江如鸣也笑了,隔着人群冲江如听挤了挤眼。
江如听恍恍惚惚地站直,面色稍微有些没休息好地发白。他看了眼江如鸣,认真思考过颔首道:“……我听我姐的。”
小姨笑着道:“呦,还有个反水的!妈,你瞧,你外孙子不站你这边,人听人姐的。”
小姨夫跟小姨一个好信儿爱玩笑的性子,随口问道:“哎,小子!那你想要啥样的姐夫啊?”
大家都或站或坐,一边吃瓜子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如听。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认真且坚定地回答道:“得是我姐喜欢的,而且必须听我姐话。”
小姨指着他跟大家道:“瞧瞧,瞧瞧,看这架势以后肯定不少跟姐夫干架。”
江如鸣的爸爸笑了,随意道:“好事儿,姐弟俩嘛,就得这样。”
妈妈江鸾白了他一眼道:“行,以后小一辈儿打架你去劝架,啊。”
爸爸:“我还劝架?我得跟咱家臭小子一起上,来个混合双打。”
江如鸣全程只是微笑着听着,搂着姥姥的胳膊不说话。
她并没有把长辈们的话当一回事儿,大家只是尽力在姥姥生日的时候热闹一点,哄她开心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如鸣和江如听坐在一起吃饭。江如鸣很挑食,但江如听百无禁忌,而且能吃。江如鸣尝到什么不好吃的东西就咬一口扔给江如听,然后他就像没有味觉一样一股脑全塞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