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露出真面目了。
苏瓷还想,顾牧深什么时候学会故作深沉了?
他不早点摊牌,还要她悬心,所以有事情,趁早说清楚,趁早安心。
医院外,顾牧深在她面前停下来,仰起头,吐出一口气。
苏瓷站定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回头,顾牧深看着她,勾唇笑了。
“苏苏。”他叫她。
苏瓷抬起脸,和他视线对上。
曾经,这双眼睛对她来说,是天上星,水里月。
现在,是失去光芒的石头,没有一点价值。
“顾牧深,有话直说。”
单手插在口袋里,顾牧深朝她走近两步,弯身,“话,我有话要说吗?”
“顾牧深。”
“别。”眉头一簇,顾牧深叹气,“苏苏,别总是用这种语气叫我可以吗?你这样叫我一次,就像拿刀子在我心上划一刀,我这里,”
突然,他握住苏瓷的手,牵引到自己胸膛,心口处。
“已经伤痕累累,不忍直视了。苏苏,你别视而不见呀。”
苏瓷没动,就这么看着顾牧深。
直到看的顾牧深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消失不见。
放开她的手,他冷声:“你在想什么?”
苏瓷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笑了:“你说奇不奇怪,刚才,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你的心跳。”
顾牧深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所以呢?”
“很奇怪吧。除了瑾安,原来我感觉不到别人的心跳声啊。”
动了动手指,苏瓷摇头失笑:“真的很神奇,是不是很神奇?”
“你少跟我发疯!”攥住苏瓷的手腕,顾牧深眼睛猩红,咆哮道:“苏瓷!你别逼我!嗯?不要逼我,嗯?你现在是不清醒的吗?”
“我吗?”苏瓷忍着手腕的疼,咬牙,“你说我吗?”
迎面对上顾牧深的双眼,她毫不回避,毫无惧怕,“我不清醒?到底不清醒的人是我还是,你?顾牧深。”
“你现在还不明白情况是不是?”顾牧深怒极反笑,眸里血色弥漫,汹涌喷薄,“你不明白,我就说的你明白。我这里,”
指着自己的身体,他笑的活脱脱一只魔鬼,“这里有可以救温瑾安的东西,只有我能救他!”
“谁说的!”苏瓷反驳,用力挣脱自己被顾牧深紧紧攥住的手腕,“谁说只有你的?还有别人!”
“对,别人,可是温瑾安还能等多久?”
苏瓷失声,贝齿死死咬住嘴唇,要把嘴唇咬的稀巴烂的架势。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
“滚!你滚!”
“我滚了,没人救温瑾安了。”
“……”
“苏苏,其实,你知道的。”语气放低,顾牧深凑近苏瓷的耳,“我要什么,你知道啊。很容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