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何玫,你可以的!
我深深呼吸,思考着对于湘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其实哪里需要费脑筋多想,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呢?
他们是哪一天初遇的?7月8号。
他们是哪一天开始恋爱的?10月20号。
那么密码不是150708,就该是151020吧?
我试了下,是第二个密码。
我按耐住激动不已的心,先去看她的手机相册,想一睹那位男士的芳容,然而找到的唯一跟人有关的照片全是我的,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我猜,她可能不希望别人对着他男友的照片发花痴流口水,所以才藏着掖着,连张照片都不敢给他拍。
她的手机通讯录同样无聊,朋友少的可怜,不一会儿就看完了,分辨不出哪个才是她男朋友。
于是我开始翻看她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条是跟我的,时间是周五下午四点五十分,再往下翻翻别人的,也没啥引人注目的地方。
接着我把注意力放在了短信和微信上,结果大失所望,还是什么都没有。
短信都是一些垃圾短信,看的人烦躁,有营养的要么是联系她做翻译的,要么是跟我的对话。至于微信,更是乏善可陈了,除了跟我聊天,其他的都是工作往来,不是追问她什么时候交译稿,就是转账给她结算报酬的。
说到这里,我应该简单介绍一下于湘了。
于湘不是本地人,她老家在一个我没听说过的遥远的小城市,据她所说,她父母在她读初中时先后去世,她跟着奶奶长大。
我一度很同情她身世可怜,可她不以为意,一点儿也不在乎谈到她父母的死,甚至很抵触我用看孤儿的那种眼神看她。后来我就不再瞎操心扮什么知心姐姐了。
她是一个自由工作者,主要接翻译的活儿,别看她人长地木讷不讨喜,可她在学校可是人人皆知的学霸级人物,当然了,也是人人敬而远之的绝佳对象。
她精通英语、西班牙语和法语,在这一点上,我着实心服口服,佩服地不行,也承认,上帝是公平的,没有赐予你美貌,但会给你一个优质的头脑。
我跟她不同系,寝室在她隔壁,不过我上大学那会儿不怎么在学校住,只听说过她的大名,从来没跟她正面打过交道。
真正跟她熟悉还是毕业三年以后的事,我们俩偶遇,她认出了我,主动要跟我互换联系方式,我几乎没女性朋友,尽管那会儿有处地还不错的男朋友,但是我还是经常感到寂寞和孤独。
有了我的电话以后,她就开始频繁打电话给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她崇拜的对象。
“何玫,我特羡慕你的气质,冷冰冰的,总和人保持距离。你人长得太美了,什么不好的到了你头上都变成优点了,我好希望自己能有你这样的脸蛋和身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拿一切东西去交换。”
好吧,有个女人如此崇拜我,这感觉也不错,于是这段不冷不热的友谊得以延续,我想,在我们心中,对方足够算是一位知心好友了,谁叫我们俩都被人孤立呢?
不过我被孤立的理由,她从来没认同过:“喂,别扮可怜状,你是因为太美太优秀了,别人才会不喜欢你,可男人喜欢你啊,而我呢?我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才被嫌弃。”
我通常会安慰她:“你别这么悲观地看自己,我就羡慕你的前凸后翘,你的胸大到没天理了,别人想整都整不出来。”
她没好气地打我,我笑嘻嘻地躲开……
回忆至此,短促的信息提示音响起,我回过神来,是有人在微信上找她,问她什么时候交译稿。
译稿!如果她没能按时交出稿子,别人肯定会来找她,那样的话,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这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一阵哆嗦。我必须得找出那份译稿,然后“让”于湘交出去,以后……就借口转行,不再接翻译的事了。
我从衣柜里取出她前天晚上随身带着的房门钥匙,不敢多耽误,换好衣服以后匆匆出门,开车赶到她的出租屋。
于湘也住在郊区,离我不算太远,开个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只不过她住的小区简陋破旧,在我眼里跟贫民窟差不多。
我以前也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走到五楼。这栋楼十分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味道实在不好闻,不过也只能忍着。
我换上她的拖鞋进屋,地面还算比较干净,没什么灰,我找到她的电脑打开,这一次轻松地解开了她的电脑开机密码。
电脑桌面干干净净,有一个文件夹的名字是“工作”,点开以后,里面是各种以稿子名命名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