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岛的黑夜总是那样的漫长。
薇莉泽沦躺在自己的床上,柜台上的烛火此刻依旧在燃烧。
她打开了那封她从大海里,拼着性命才拿到的信封。
“所以,到底是什么?”
时间回到那天的早晨,她早上五点多从门卡利达的怀抱里醒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从门卡利达的身上起来,她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把对方死死的缠住。
那时候的她总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战争后遗症总是让她睡的不深,只有躺在门卡利达怀里时她才能勉强的入睡。
她总觉得门卡利达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梳洗完之后,站在了甲板上,身上还是那一件黑色修身骑士服。
早起的水手,只看到还未升起太阳的海面上,一位黑色骑士服的纤细女人站在甲板上,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
如胶般黑色的海水不断的翻涌着,绵密的波涛声不断。
那金色的长发在黑色的夜里,是那么的夺目。
她站在那里看着海的另一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那天早晨的红日烧红了天边,她才回过神来。
自从那场南部战线的战役结束后,她一直在否认着自己,她记得……记得发生的一切。
那个金辉色的怪物,她明明杀死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可在那个梦里呢?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家伙。
直到她穿越了那金灰色的浪潮,黑色的狂风不断的呼啸。
等她醒来的时候。
她带着一万多黑骑走在返回英格拉姆的路上,她的马背上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那一刻她想过要杀了对方,可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对朱红色的眸子望向了她的眼睛。
她猛的发觉自己,下不了手。
回到英格拉姆后,她就患上了严重的战争后遗症。
她放弃了回忆,那个金辉色的怪物,是她抹不去的梦魇。
她从船仓里拿了些海钓的工具,在失神中开始了钓鱼,直到天空逐渐亮起,连带着安芙若斯那个家伙都醒来。
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目光。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是不对付。
那天早上是少见的晴天。
她坐在那里钓鱼,她喜欢有太阳的天气,不仅是因为在隐秘岛那里少有太阳的出现,还是因为太阳似乎能够缓解她那战争后遗症。
她坐在那里,钓着鱼,吹着海风,晒着太阳,感受着安芙若斯那若有若无的目光,直到那目光突然的消失。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向着门卡利达的房间赶去,于是乎关于她们两个人的密谈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瑞康在隐瞒着,老财团在欺骗着,她虽然清楚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但她总觉得自己起码可以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起码瑞康因为她的牺牲而保全,起码老财团不会迫害到她身边的人。
起码面对这些事情,她不是无能为力。
她还能做些什么。
可是,在听到他们对话的一瞬间,她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局外人,门卡利达把她保护的很好,让她保全了脸面的退出英格拉姆。
她听到那些话的第一时间是愤怒,在想知道为什么瑞康愿意跟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贱奴说清楚一切,可不愿意跟她说明白。
她愤怒……她近乎是怒不可遏。
可是她依然压抑住了自己,她在想……瑞康是不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真的很懦弱,既恐惧于孤独,又不敢面对。
如果那赤裸的答案不摆在她的面前,那么……她永远会给自己找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