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先生变了。
帮派也每日都在不断冒出新鲜的面孔。
萝丝突然发觉,她今天不该来。
也不该好奇那张邀请函。
更不该管其他人的破事。
她只要自己活下去,活得好就行了。
一无是处的人…就用身体和生命发挥最后的作用。
“如果有一天,我没用了。安妮,我会被你送到哪儿去?”萝丝颤声发问。
安妮棱角分明的脸浸泡在冰冷的银辉中。
“帮派里并非只有你一个‘巧手’。”
她说。
“你不是很清楚吗?”
屋内陷入沉默。
“…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萝丝把方巾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我会有用…一直有用的,先生。”
她推门而去,头也不回。
半晌。
有人进来了。
是给萝丝开门的女人。
她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和番茄,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女人自顾自将东西摆好,把桌上散着的笔放回原位,展开的信件叠好,一封封装进抽屉里。
然后,拧开了气灯。
“这孩子脾气不小。”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安妮边说边揉着额头,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肯分身去关注自己那颗让人无比痛苦的脑袋。“她去了那个宴会。”
“什么?”女人惊讶:“她怎么…怎么敢…”
“没什么她不敢的,如果我们离白金汉宫足够近,或许过不了几天,你就能在报纸上看见她了。”安妮笑道,阴沉冷厉的神色在亮起的昏黄色中软化柔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范西塔特小姐是个什么人。”
女人也跟着揶揄:“无法无天的贪婪狼崽子。”她接过递来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掐灭后,又为自己的主人拉开椅子。
然后,分开纤长的手指,给她一下一下揉着。
痛苦并未有所缓解,但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开了。
“是啊。”
安妮轻声道谢,端起咖啡细细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活动了一下肩膀,五根粗大的手指依次敲击着松软的扶手,陷入沉思。
服侍她的女人就静静站在后方,为自己的主人缓解疼痛。
大概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