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她还想向微生瓷竖一根中指‐‐日哦,让你用尽全力,你还真是用尽全力!这幸好在水里,要是在地面,后果不堪设想。风力实在过于强劲,几个人在湖中如果身在锅里,全然无法自主。蓝小翅衣衫被风势水流撕开了好几道口子,眼看就要冲走的样子。她急了,双手护衣衫就要被怪石、碎铜、横木撞头,护身体衣衫就要不保!其他几个人状况也差不多,风力实在是太强劲了。正当诸人手忙脚乱之时,突然惊涛拍击,湖堤轰然而溃。水流向山下急急奔腾,蓝小翅被大水冲到一个迂回的小水洼里,衣衫全部被水冲走了。胳膊不知道被什么撞了,剧痛。这青天白日的,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尴尬了。救命恩人太极垂光,木香衣在院子里独自练功,柳风巢在旁边看了一阵,说:&ldo;小师妹和你的武功相比,高下如何?&rdo;木香衣哼了一声,没说话。贺雨苔端了两碗甜茶过来,说:&ldo;过来喝点水吧。&rdo;柳风巢走过去,贺雨苔给他盛了一碗,又端了一碗,想了想,终于还是向木香衣走过去。木香衣一剑回刺,见她桃腮微赤,不由也是心中微动,像风抚花铃,回音轻颤。贺雨苔说:&ldo;你……&rdo;感觉舌头有点硬,连话也不会说了,她脸更红了,说:&ldo;你也喝点吧。&rdo;木香衣接过来,鼻端有一种少女的馨香,与蓝小翅身上的七日曛迥然而异。那样一钱千金的香料,他嗅了十几年。然而鼻子却被这种天然无痕的香气吸引了。他从贺雨苔手里接过碗,十指相触,两个人都被烫了一般,指尖一缩,碗差点掉地上。木香衣手疾眼快地接住,埋头牛饮。贺雨苔见他这般,心里又别扭又有些说不出的温软。木香衣说:&ldo;小翅他们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吧?&rdo;贺雨苔见他又提起蓝小翅,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已经有些气恼了。柳风巢说:&ldo;有小瓷在,不会有事。&rdo;木香衣也是这般想,所以也不太担心,说:&ldo;她古灵精怪,希望不要出什么妖蛾子。&rdo;贺雨苔见他张口闭嘴都是蓝小翅,终于将碗一搁,转身走了。柳风巢看了一眼贺雨苔的背影,说:&ldo;你倒是关心小师妹。&rdo;木香衣说:&ldo;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rdo;柳风巢愕然,然后失笑,说:&ldo;你觉得,是雨苔好,还是小师妹好?&rdo;木香衣说:&ldo;你真的有过小师妹吗?&rdo;柳风巢说:&ldo;师父没有认回小师妹之前,雨苔是他最小的弟子,也是我们的小师妹。&rdo;木香衣一脸痛苦地说:&ldo;不,你根本没有过。真正的小师妹,一定是师父宠坏了的丫头,宠到最后师父都受不了了,又不放心别人,就丢给大弟子了。然后你就要替她背锅、挨骂、擦屁股。走累了你要背,胃口不好了你要哄,随时一只眼睛放在她身上,不然她就要闯祸。然后她还要一天到晚地鄙视你、奴役你、打骂你。&rdo;说着就想起以前蓝小翅从木冰砚那里偷来各种药,最后搅混了分不清了,就拌在他的午饭里试试药性。柳风巢听得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木香衣说:&ldo;所以大师兄们,有的被虐待出了奴性,作蚀自缚,一世为奴。我呢,现在就盼着哪个傻瓜把她娶了,我功德圆满、刑满释放。&rdo;想了想,又说:&ldo;还得选个罩得住的、品貌家世好的,免得罩不住她、嫌弃她、欺负她。&rdo;柳风巢说:&ldo;你们感情很深。&rdo;木香衣说:&ldo;反正我被毒害了十几年都一声不吭,肯定也是看不得谁给她一丝委屈受的。&rdo;否则,以命相博。唉,小师妹真是坑大师兄的神器。柳风巢说:&ldo;那你觉得,雨苔如何?&rdo;木香衣说:&ldo;不知道,不过摸起来手感很好的。&rdo;软软暖暖的,有一种让人想保护照顾的感觉。又不任性,因为没有爹娘,所以总是近乎自卑的懂事。柳风巢说:&ldo;无耻。&rdo;木香衣说:&ldo;话说,你愿不愿意当那个傻瓜?&rdo;&ldo;嗯?&rdo;柳风巢不解,但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指接手蓝小翅的傻瓜。他有些脸红了,说:&ldo;我……&rdo;木香衣说:&ldo;你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能果断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