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对北祁的死,没有伤心。在她看来,死是一种道,不必畏惧,不必难过。
“师傅去了,以后不必再看望他了。”明苑一脸平静地将这个消息告诉江曵白。
江曵白扒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圈发红。
“何故?”
“寻道之故。”
看到江曵白眼睛里的东西,明苑心中有些异样。
“他老人家现在何处?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江曵白握紧了拳。
“许已在雪中消散了吧。”
明苑低下头开始吃饭,突然,江曵白起身,白影将明苑包围。
“想哭就哭吧。”
江曵白的怀中很暖,还带着微凉的水汽,二者相融,倒是在明苑眼中汇合,使其出现一点晶莹,一点,又一点……
这是明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她不觉得北祁的死是痛苦,需要难过。可是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一现实,让她的心酸酸的,这种酸需要发泄。
江曵白教会了她伤心,也教会了她喜欢。
自从在江曵白怀里哭过以后,明苑就变得很奇怪。她会不自觉地想到他,目光会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一次与他论剑时甚至恍然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差点受了伤……
“师傅,你是有什么心事吧。”
“没有。”明苑恨不得将脸全部埋进碗里,藏起烧的通红的脸颊。
江曵白也没有再问。天色渐沉,几只绿色的光点飘到了打坐的二人中间,忽闪忽闪,倒有些可爱。
“我们去捉萤火虫吧。”明苑用指尖触碰着这些小绿影。
“无趣。师傅,今夜是十五,我们下山去看花灯怎么样?”
“下山?”
明苑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是啊,山下有许多有趣的物件,保准你去了以后,就再也不想回来。”
“使人沉沦其中的大多都是妖魔。云清,还是小心为妙。”
江曵白一改嬉笑之色,板起脸道:“那您更是得走一趟了,岂能放纵这等邪物流窜人间!”
“不无道理。”
蓝光闪过,“凌霜”从挂剑处飞到明苑身侧:“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诶,师傅不必如此着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