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垂下头,就算上面不一遍一遍来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破案,两个姑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这个案子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季言一拳砸在红旗的车门上,碰地一声,车门很快瘪进去一块。
人的愤怒,多半来自对自己无能的无可奈何,季言咬住嘴唇,刚想再补一拳,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ldo;别别别,真打坏了,明天就得走着查案了。&rdo;
季言没说话,他觉得他应该跟祖天漾道个歉,但是他怕张开嘴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扔掉烟头,拉开车门准备送祖天漾回去。
祖天漾摁住车门,伸手:&ldo;跟我一根?&rdo;
季言出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了一根。
看得出祖天漾很少吸烟,他吸了一下,咳嗽了两下。
季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祖天漾眯着眼睛,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ldo;没那么糟糕,&rdo;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烟雾和水蒸气盘桓在他面部的位置,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ldo;我只是觉得包立柱这么充分暴露自己对村长和王寡妇的怒气好像有点不合情理,他显然知道那个山洞,又一口否定自己去过那里,我觉得他是想隐瞒什么。&rdo;
季言微微抬起头。
祖天漾说:&ldo;他主动提起自己怨恨村长,把咱们的注意力往少女失踪案上引,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的,他才会有胆子引导我们怀疑他。&rdo;
季言:&ldo;……我有点听不懂。&rdo;
祖天漾说:&ldo;我也不懂,他到底想掩饰什么,或者他是在帮谁掩饰什么,马村长在掩饰什么,还有那条狗,喉咙没有切开,舌头也没有松弛现象,像是被拍死的,铁锹拍死的……&rdo;
季言忍了半天才没有把烟头扔到他嘴里:&ldo;你以后不要叫鹰眼了,叫狗眼吧!你怎么什么事都往狗身上套!&rdo;
祖天漾干笑了两声:&ldo;就是说啊,这个村里的狗都是土狗,黄毛的那种,但是我看这条狗四个爪子是黄色的,你还记得咱们前两天去看闹鬼的坟头,咱们在那发现的黄色毛发,会不会就是这条狗的?&rdo;
季言说:&ldo;……嗯?&rdo;
祖天漾说:&ldo;粮食收的差不多了,看秋也停止了,包立柱不可能为了打狗去屠夫家里那块田地,我觉得他还是去了那个山洞,他干什么去呢?&rdo;
季言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想打人的冲动:&ldo;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到底是怀疑他还是觉得他清白?&rdo;
祖天漾说:&ldo;我觉得就算包立柱不是嫌疑人,他跟这个案子都会多少有关。好了好了我错了,不应该拿案子开玩笑,下次不敢了。&rdo;
季言转过脸没搭理他,他依然觉得祖天漾不靠谱,但是心中的郁气随着烟雾消退了不少。不管怎么说,他跟祖天漾发脾气都是没道理的。
季言说:&ldo;要不要跟处长请示搜他的屋子?&rdo;
祖天漾说:&ldo;今天处长不是让丁东他们去搜山洞了么,也许能有收货,今天咱们来过之后,包立柱那边可能会有动静,明天起申请去监视他。&rdo;
祖天漾已经从另一边上了车,他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往季言眼前一放:&ldo;你出来之后,我发现肉饼不错,不过自己实在吃不完,给你带出了一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