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进门他就发现,客厅的水杯,以及餐桌上的垫板,刀叉,都是一人用的。
屋里没有女主人。
赵云霓呢?
林予看不出来他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我们年纪大的不行,钱我会还你的,我要休息了。”
盛照临直接忽略了一部分,“钱的事情不着急,我特别喜欢你欠着我。”
林予沉默了一会。
大概是因为地位一点一点地上去了的关系,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这么强势又欠揍的语调跟说话了,盛照临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其实如果不发生那么多事情,盛照临的确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踏实心安的人,可惜都过去了。
“有病赶紧上三院治治去。”他口不随心道。
盛照临看到一间卧室前摆着拖鞋,笑道:“你房间啊?我进去参观参观可以么?”
林予正想反驳,对方都已经脱掉鞋子了。
究竟问个屁啊!?
这么多年了,不尊重人的臭毛病怎么一点都没改。
“我房间就那样,有什么好看的。”林予从床头柜底下抽了瓶饮料递给他,“喝吗?”
“你还记得我爱喝这个啊?”盛照临的嘴角翘了起来。
“别自作多情,”林予一抬手,“真是恰巧有而已。”
盛照临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忽然瞥见他的纱布上渗出了一抹猩红,忙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又弄伤了?”
林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刚才不小心打到的,一会我自己包扎一下就成了。”
“我帮你吧。”盛照临四下看了看,“药箱呢?”
林予坐在床头,摊开掌心,感受着从对方手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个人就像天生的小太阳一样,哪怕是到了冬天浑身都是热热的。
盛照临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得圆润干净,透着点淡淡的健康的粉色,骨节分明,微微凸起。
明明是曾经牵过无数次的手,再次触碰时还是会心跳加速。
林予别开视线,没再看他。
盛照临就像医生做手术一般,小心翼翼地撕开他手上的纱布,大概是几天没有换药的关系,皮肉都和纱布黏在了一块,轻轻一扯,就看见林予皱起了眉头。
“很疼吗?”盛照临都不敢下手了,“我尽量轻点——你怎么没上医院换个药,等着伤口结痂再拆纱布!?”
话虽不是什么好话,但好歹也是关心,林予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这几天没空,忙着借钱。”
伤口稍稍有些裂开,盛照临替他上了些药水,抬眸道:“为什么不问我借?”
林予轻笑一声,“借谁的不都是一样借?”
“起码我的可以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