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是这样,别人的惨好像是可以挥发自己的忧愁的良剂。
姐姐的脸憋得通红,鼓了起来似的,极其生气又不得不降低了音调,满是委屈的,仿佛离可爱只差撅起嘴了,说:&ldo;我自己走。&rdo;
回房的短短几分钟的路,奶奶不大不小的声音如同寺庙的钟声般通过捉摸不定的空气传了过来。
&ldo;好了,沐沐走远了。舅妈你也冷静些,沐沐不想结婚,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问清楚再问责,哈。&rdo;
我回头时,正看见奶奶拍拍舅舅的肩膀,露出欣赏的神情,接着又把舅妈拉到沙发坐着。
姐姐听见这话,脚步停顿了一会儿,仅仅一会儿,别开脸,使劲扭开门把。要是我没有用手挡住,我不是碰壁,而是撞门了。
姐姐横瘫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眼睛闪着闪着便闪出了泪花。起初是用手背擦拭,然后是双手捂脸。
我想去安慰。
但不知从何而起。这个时候,大道理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不想结婚的她,正如那个微微抿唇,清风云淡地先说&ldo;对不起,余生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了&rdo;的我,一样的痛苦。
我开始发现,先提出要结束这段关系的人,也不一定是没有心的人。尤其是女子,她们可能是出于敏感,知道缘分尽了,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歩。逞强的背后是无数深夜里流不尽的泪,是走过熟悉街角时呆愣后的微笑。
平静代替了哽咽,姐姐坐了起来,放空着地望着墙上的鹿晗的海报。失了魂的沐沐。
我给姐姐递了张纸巾。
她抬起头,接过。
我们相视一笑,但谁也没说什么。
沉默时,电话响起。她瞥了一眼,无奈笑笑,自叹:&ldo;还真是……?&rdo;
不接,或是摁掉。电话那头的另一人,却是不依不饶。
不用想大概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姐姐终于接起电话,话语出奇的平静:&ldo;你想干嘛?&rdo;
夏钿说我,自私的只顾着自己,却害了小希,是真的。瞧瞧姐姐,便知,我当初也是这样的让人不耐烦,这样的让人无奈。
他不过是当初的我。因着这一份缘由,我竟有点同情他,任谁也受不了忽然之间的&ldo;不&rdo;吧。
&ldo;你不要上来,我下去。&rdo;
姐姐放下手机便去拿沙发上的外套。
&ldo;原来,沐沐,你也会害怕,呵呵。&rdo;电话那头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显然是喝醉了。
&ldo;他喝醉了,你要下去?&rdo;我有点儿担心。
&ldo;得在他上来闹之前阻止他。&rdo;
&ldo;叫保安也行。&rdo;
&ldo;那可不就把事情给闹大了,给那位知道又该大动肝火了。&rdo;
&ldo;最让人大动肝火的事已经刺激到舅妈了,这些后事也成不了什么气候。&rdo;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