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欣就算心里有事,也不会轻易地说出口,来扰乱心情。
点完单后,周思欣起身去冰柜里拿了四瓶啤酒。
对于沈初来说,就像四座山杵在桌上。
亚历山大啊。
她很少喝啤酒。
更何况刚才,她们已经喝过鸡尾酒了。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的经验告诉沈初,千万不要轻易混喝两种酒,容易醉。
沈初刚想劝阻,偏偏店员看到后,过来直接帮忙开瓶了。
“先开两瓶就好。”沈初伸手挡了挡。
见状,店员收回了已经握在第三瓶瓶身上的手。
“给。”
沈初推了一杯啤酒给周思欣,她并没有立马喝,而是问:“宝儿,你说人为什么要工作呢?”
“为了吃饭。”沈初的回答异常现实,“如果还能实现自我价值就再好不过了。”
“那又是为了什么要结婚呢?”
来了来了,死亡二连问。
可第二个问题着实触及到沈初的知识盲区了。
以前还在学校,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她们时常会讨论一些未来可能会面对的问题。那时,大家都是侃侃而谈,各自都有明确的看法和立场。
步入社会后,这些讨论便慢慢地退出了她们的生活。
因为她们开始清楚,在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再多的假设和自以为是的幻想都是不成立的。
就像两年前,谁也没想到,周思欣居然会成为她们之中第一个拥有结婚证的人。
没有答案,沈初反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和钱鑫业结婚呢?裸婚。”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因为……合适吧。”其实,周思欣自己也不怎么确定,“我们俩谈了六年,不合适早该分了。”
沈初心中预想的,和周思欣的回答大差不大。就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思欣后面的话,把她噎住了。
周思欣慢慢地说:“工作和伴侣其实是对立的吧。工作的时候,钱鑫业必然不可能陪我。我的时间被分割成了好多份。要工作、要吃饭、要陪父母、要陪自己,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我解决。剩下来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时间,才能分给老钱。这还要建立在他刚好有时间陪我的基础上。”
“宝儿。”说着说着,周思欣单手撑头,满面愁容,“我记得念大学的时候,每周能有一两个下午的时间,和老钱找间自习教室,坐在一起刷刷题就很快乐。那个时候觉得,我的快乐好简单,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满足?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奢侈的快乐了。”
片刻的沉默后,沈初出声了,“可是……不论什么时候,你们总有一个人在等另一个人回家,这是多么有归属感的事情呀。”
人啊,总是在羡慕别人,容易忽略自己生活中的小美好。
然而,周思欣毫不手软地拍散了沈初认为的小美好,“屁嘞,永远是我在等老钱。他一年能有几天比我早下班。”
之后,两人展开了对朝五晚九工作的各种吐槽,同时勾起了沈初曾经996工作制度经历的伤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