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复生重重的点头,笑容大大的,“我终于能吃好吃的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菜,还要吃零食,吃冰淇淋。”
“好,你好好养身体,早日养好了身体就能早日吃到美食啦。”看着况复生激动的样子,苏雪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况天佑笑着和况复生撞了一下拳头,“好小子,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你从前积攒的那些梦想可以一个一个的实现了。”
马小玲捏了捏况复生的小脸蛋,“哎呀,以后你就要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这么好玩了,好舍不得啊。”
况复生一边躲一边嚷嚷道:“不要动手动脚啊,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六十几岁的老人家呢,我现在能长大了,你们再也不能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众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将臣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细致的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多少有一些感触。原来这就是真挚的感情吗?这么多人都甘愿为彼此涉险,都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彼此,这样的感情丝毫不比爱情差。他想到苏雪云说的对朋友也不能抛弃背叛,心里暗暗琢磨,这些人应该是他的朋友,那么他是不是不应该看着他们被灭世牵连?
况复生是苏雪云的徒弟,知道九阴真经的内功和修行者的修炼方法,养伤的速度非常快,仅仅七天就已经完全正常了。他现在可是真正成了苏雪云的衣钵传人,开始学习苏雪云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医术。
而将臣也真的一直在酒吧中呆着,观察他们,也观察酒吧的每一位客人,渐渐的,竟越来越有人情味。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将臣和女娲那个层面只是少数,基本不需要和谁相处,性情里自然是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心思和想法。就像六十年前将臣在某些方面如同稚儿一般,他没接触过,所以不懂。
那么现在将臣就如同神仙沾染了凡尘,掉落在凡尘之中认真体会着周围的一切,身上多了烟火气,开始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人情味。如此过了几个月之后,将臣终于确定自己明白了感情是什么,明白了感情的不由自主,也明白了他心底最深处从始至终唯一爱过的人只有马叮当!
将臣骑着摩托车载马叮当到香港最高的山峰上看日出,在朝霞满天最美最美的时候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精美的戒指。
马叮当终于维持不了淡淡的笑容,双眼睁大,满脸错愕的看着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度,“你……你干什么?”
将臣温柔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认真,“叮当,我以前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没觉得快乐,也没觉得苦闷。直到遇见你,我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无尽的欢喜。从我遇见你直到现在,我从未改变过心意,一直都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马叮当震惊的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你向我求婚?将臣,你疯了吗?”
“我当然没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和我相伴永远。”将臣坚定的看着她,将手中的戒指举起。
马叮当深深吸了一口气,冷下脸,“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爱的是别人。将臣,我们只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无论是话剧还是现实,从来都不是王子与公主。”
将臣缓缓站起身走向她,神情是无比的认真,“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很愚蠢,混淆了自己的感觉,坚持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叮当,以前因为马家要杀我,所以我从来没深想过这件事,但这一次,珍珍点醒了我,以前是我的错,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叮当,再给我一次机会,只一次,我会珍惜你。”
马叮当一把推开他跑下了山,将臣无奈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戒指,第一次求婚,没想到这戒指女主角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将戒指放回口袋,想到马叮当的反应,眼中露出温暖的笑意,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到酒吧的所有人都察觉到将臣和马叮当之间有猫腻了,苏雪云看得最清楚,每次将臣一靠近,马叮当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僵硬一下,表情也不那么自然。而将臣的一举一动说透出的意思分明是正爱慕着马叮当,用尽心思的追求。
苏雪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果酒,心中舒畅。女娲最大的依仗就是将臣,如今将臣进了他们这边的阵营,看女娲还凭什么灭世。而且……叮当姑姑也不会再伤心了,真好。
苏雪云从前看原剧的时候就看不出将臣和女娲之间有什么爱意,反而是将臣和马叮当之间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尤其是马叮当死去的时候,将臣那种痛苦和伤心,没有人会怀疑他对马叮当的感情。而现在,将臣和马叮当成为一对是早晚的事,能看到他们幸福真的是很高兴的一件事。
众人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女娲走了进来,马叮当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明显冷了下来,将臣好不容易取得的一点成绩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唯一没半点变化的是将臣,他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招呼女娲落座,问她要喝什么,然后一边调酒一边和马叮当说话,就像之前一样,丁点都没因女娲到来而改变。
女娲的脸色变了变,垂下的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再抬起头时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淡淡的笑道:“将臣,你这么久没回去,原来找到了有趣的事做,调酒是你新学的技能吗?以后我们也许可以把那些失传的酒方调出来试试,权当打发时间也好。生命太漫长,有时候也很无聊。”
女娲几句话就把其他所有人排除在外,因为她和将臣活了太久,其他人都只是过客,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时间的洪流中能够一直相伴。而其他人、其他事也不过是他们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无须在意。
将臣以前听到这种话真的听不出有什么内涵,就只当表面的意思,但在那么多小说、电视剧的轰炸下,这种排挤似的挑拨离间,他瞬间就听懂了。他看了女娲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将调好的酒推到她面前,“也许你该自己去找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毕竟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我感兴趣的东西你也不一定感兴趣。我将来大概会有些忙,不能和你一起打发时间了,对了,等我求婚成功之后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你记得来。”
女娲手一颤,杯中的果酒差点洒出来,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也好,既然你喜欢自己玩,我就不打扰你了。也许我可以沉睡几十年,等几十年后你回来的时候刚好醒来。”
几十年,意思就是等将臣的老婆死掉了。人类几十年寿命,能陪伴将臣的只有她女娲。这句话简直就是在示威了,马叮当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到这忽然笑道:“几十年恐怕不够,僵尸的命是无穷无尽的,也许你干脆永远沉眠才合适一些。”
女娲手紧了紧,脸上却露出迷惑的神情,看着马叮当问,“你的意思是你要变成僵尸吗?可是你……你不是驱魔龙族马家的后人吗?”
马叮当挑眉一笑,“我早就被逐出家门了,你不知道吗?哦,对了,我们这些凡人在你眼里都是丑恶的,你当然不会注意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将臣离她们最近,敏锐的感觉到了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他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女娲句句都富有深意?难道她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呢?要说是因为他和马叮当的感情,那女娲也没什么立场,因为他和女娲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这么多年,即使是从前他误以为自己爱上女娲的时候,女娲也总是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所以他们也只是一起活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更进一步。那么现在女娲是以什么立场来阻碍他和马叮当的感情呢?
将臣渐渐开始回忆过去的事,回忆女娲过去是不是也经常说这种富有深意的话。这样一想,似乎还不少,例如在感情方面,女娲就总是模棱两可,以他这些天的认知来看,这种行为在人类里似乎叫做“吊着”。不答应、不拒绝,只是吊着备用。
将臣回过神来,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影响不了他和马叮当的感情。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女娲把他刚调好的酒推到了马叮当面前,依然的淡淡的笑容,说道:“既然我误会了,就以这杯酒算作道歉吧。”
马叮当瞥了一眼酒杯,“你说要道歉我就得接着吗?再说这是将臣的东西,你这借花献佛借的也太顺手了。”
女娲淡淡的道:“习惯了。”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还给我吧,我很喜欢将臣调的酒。”
马叮当在女娲真的伸手来拿酒的时候先一步端起了酒杯,“将臣调的酒现在都属于我的酒吧,你喜欢就付钱买吧。”
将臣无奈的一笑,却没有开口反驳,让女娲的心里阴郁起来。
苏雪云离他们不远,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的情况,怕马叮当会吃亏。这时候看着马叮当端起酒要喝,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不出来是什么,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干脆的起身大步走过去,轻喊一声,“姑姑,你今天不能喝酒的你忘了吗?”
马叮当一愣,将臣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苏雪云。女娲眯了下眼,伸手道:“那这杯酒就算我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