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岭当时人就傻了。
——疯女人!这是个疯女人!
他奋力挣扎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被捆住的双脚就算他扭成蛆虫也没办法动弹半分。
“这就害怕了?”
手中的短匕首泛着冰冷的寒芒,方宁垂眼瞧着他那张涕泗横流的黝黑脸庞,眼底平静无波。
刀尖在戳上郑岭脸上的那一刻,这个男人瞬间就安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当时谢柔柔也这么求你放过她,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不但看着郑母把她打了一顿,还给她下药侵犯了她;寒冬腊月她光着脚缩在牛棚里差点冻死,每天挨一顿打成了那个可怜女孩的日常。
她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她甚至还想过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可这所有的所有,都被他们给毁了。
他们把她囚禁在这里生孩子,让她活得人不如狗、生不如死;一个个齐音被逼疯、一个个齐音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愚昧无知不是他们作恶的理由,女孩们的善良也不该是她们遭受迫害的导火索。
该死的,从来都是这些盯着她们身体的烂人。
“你这种人,凌迟都算是脏了刀。”
眸色暗色沉沉,被深深扎进肉里的匕首被方宁握紧狠狠用力转了一圈;鲜红的血液沿着大腿流了下来。
疼痛让郑岭忍不住蜷缩着,鼻间的呼吸都带着重重的喘息。
“啊啊啊……”
他想说他错了,再也不敢了、他甚至想跪下来给方宁求饶,只希望她能够放过他。
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痛吗?想死吗?”唇边弯起的笑意冰冷如霜,方宁看着他的惨状缓缓轻声:“当时的谢柔柔肯定比你绝望多了。”
恰好这时外面传来几声爆炸的响声,节奏有序凛然,再加上郑岭突然变得激动的脸色;方宁便知道,她等的时机来了。
——一年一度的村祭,即将要开始。
郑岭作为这个家唯一有资格享用灵药的人,如果没有出现在会场肯定会受到怀疑;那么被发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他是在警告方宁,让她放了他。
恰好这时屋外有几名村民牵着儿子路过门口,见灯亮着,他们便隔着院落朝屋内喊了句:“岭哥,才一个晚上,就这么等不及啊!”
“灵药你还领吗?小心被你婆娘勾的魂都不剩了哈哈哈哈”
他们三五成群凑在门口说着荤话打趣,而屋内的郑岭则是得意的看着孤身一人的方宁。
眼里透露出一种:看吧,你再不放了我,你就等死吧。
方宁淡淡睨他一眼,下一秒便毫不犹豫下脚往他的伤口上狠狠踹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但他被卸了下巴;于是等他那道声音出口时,便变成了十分旖旎的暧昧声。
外面在场的都是男人,他们对视了几眼,心照不宣、懂的都懂。
“走了啊岭哥!悠着点啊哈哈哈”
“看来你是没空了,要不你那份我跟巫医大人说几句,替你领回来得了。”
“你要不干脆帮他喝了呗”
……
那些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慢慢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