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他的随从正好走到一处平原,可见度两米远的距离都没有,一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蹿。
风声太大,说话都要靠吼才能听清,“少主,再坚持一下就好”。
少年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浑身无力,他后悔为什么没有听那个男人的话?
迟一天走也能避过这次风险,他没死在刺客手上,看来是要死在这场天灾里了。
又有两个随从倒下,瞬间冻成冰雕,然后便是接二连三人的倒下,最后只剩领头的黑衣人和少年。
少年无力的推扶着的他的男人,“乔一,你不要管我,快点离开,去找一个地方躲好”。
两人挨得近,少年说话又有气无力,虽没听全,也知道不难猜出他话里的意思,他的少主想让他自个儿逃命去。
乔一只当风大没听见,他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年少时幸得王爷相救,这才有如今的乔一,这条命就当是还恩吧。
他拼了命的护住少年,可是单薄的人力岂能与天抗衡?
两人相互搀扶着倒在风雪里,不消片刻就被大雪覆盖,积雪越来越厚,最后埋葬了所有的痕迹。
平原的呼啸声像是天在发怒,势要毁灭大地。
不只是少年与他的随从埋葬在这场风雪里,那些去往岭南的人见雪停下,有半数人迫不及待的走出山洞去赶路。
他们没有了粮食,等不到雪化,想尽快赶往下一个城池。
有些人想等雪化后在走的,后怕的拍拍胸口,这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杨里正带着族人没有听赵蒋两家族长的话离开,避过了这次的风险。
暴风雪下了三天三夜才逐渐弱下来,不过也只是从大雪变成了中小雪。
这场雪下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驻地的人冒着风雪清了三次积雪。
到了第四个月,雪是下三天歇一天,或是下两天歇半天,驻地里许多人家都断了粮,人心浮躁,没有了三个月前的和谐。
开始有人冒着风雪进深寻找吃得,深山哪是那么好进的?没冻死在雪地里,倒是成了猛兽的腹中食。
有人把主意打到顾老六身上,想让他带他们进深。
顾老六教训了几个人后,大家对他生出了敬畏之心,对他一致的评价是个可跟猛兽相提并论的男人。
这次一个老人求上门,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看上去非常古老的玉牌,微微颤颤的递给顾老六。
混浊的眼里满是期盼看着他,暗哑的声音如同夜里啼叫的乌鸦。
只听他说:“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传家宝,我把它当作报酬,请你带大家进一趟山可好?”
长安从顾老六手里拿过玉牌,反复看了两遍,图案勉强看出是一条龙,文字是甲骨文。
没看懂,看了个寂寞。
不过这老爷子祖上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这种古代世界只有皇帝才可以使用有关龙的东西,老爷子莫不是前朝后裔?
长乐支过头看了眼,没看懂,眨巴了两下眼,再看一眼,有点熟悉。
他好像是在古书上看到过相似的玉牌图案,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顾老六见闺女对这玉牌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便收下了老爷子的报酬,答应了他的请求。
“明天没下雪的话就明天去,如果下雪的话就要等不下的时候,跟去的人要听我的,如果有人擅自主张,出了事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