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进军离开,边走边回头。徐行良坐到了a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将一根烟抽出一截,烟盒递过去,a摇手表示不抽。徐行良一笑,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徐行良抽着烟,半晌儿没说话。a和徐行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良久,徐行良抽了一口烟,说道:“大表哥,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咱们当晚,阴云密布,乌云滚滚。深夜的广播室内,留声机上放着音乐,张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广播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兰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徐行良站在门外,手里拿了一个报纸包的小包。张兰一愣:“徐科长?”徐行良淡淡地:“哦,没什么事儿,看你这儿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张兰:“徐科长进来坐吧!”徐行良点点头,走进房间。张兰招呼:“徐科长喝点什么?”徐行良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纸包随手放到一旁桌子上。徐行良显然情绪不是很高,一笑:“哦,随便。”张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给徐行良倒了一杯。徐行良接过酒杯:“谢谢!哦,你忙你的,我听听音乐!”张兰继续收拾,徐行良拿着酒杯听音乐,听了一会儿,头开始有些疼,徐行良用手捏了捏太阳穴。张兰看到:“徐科长,怎么,不舒服?”徐行良:“哦,没什么,有些头疼,老毛病了!”张兰走过来:“要不要我给你按按?”徐行良一笑:“不用了!”张兰已经走到徐行良身后,开始给徐行良按摩。徐行良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很安静,响着音乐。张兰一边揉,问道:“徐科长,怎么样?”徐行良:“没想到张小姐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张兰咯咯一笑:“我们女人啊,生来不就是为了伺候男人的吗?伺候男人的本事我都会!”徐行良一笑。张兰:“徐科长,看起来,你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高啊?怎么,心情不好?”徐行良:“看来张小姐不仅会推拿按摩,还会看相啊?”张兰媚笑:“徐科长说笑了!对了徐科长,我怎么听说医护楼的王大夫离开白山馆了,有这事儿吗?”徐行良微微有些警觉:“哦,这事儿张小姐也知道了?”张兰笑:“当然知道了,我不仅知道王大夫离开了白山馆,还知道徐科长今天为什么头疼呢!”徐行良警觉地回头,张兰按住徐行良的头:“别乱动,放松!”徐行良不再动,张兰继续按摩,两人不再说什么。许久,张兰按摩完毕,徐行良缓缓睁开眼睛。张兰:“怎么样,好点了吗?”徐行良起身:“多谢张小姐了,走了!”徐行良离开,张兰看到徐行良放到桌上的纸包没带走,拿起那包东西:“徐科长,你的东西忘了!”徐行良站住,回过头来:“哦,那是给你的!”张兰一愣:“给我的?”张兰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张唱片,张兰翻看,欣喜地抬起头来:“徐科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徐行良:“你喜欢就好!”张兰翻看着唱片,看了一会儿,看着徐行良:“徐科长,平白无故送人家东西,这……算是给我道歉吗?”徐行良一愣,看着张兰。张兰看着徐行良,突然说道:“徐科长,其实我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打我!”徐行良看着张兰。张兰:“你是为了王玲雨,对吗?”徐行良:“你怎么知道?”张兰:“徐科长,难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徐行良眯起眼睛,看着张兰。张兰:“我提醒你一下,十年前,枫林阁酒吧!”徐行良眯起眼睛:“你是……酒吧里那个小兰子?”张兰笑了:“是啊,徐科长总算想起来了,我还记得,王玲雨和别人成亲之前的那个晚上,你在酒吧喝醉,还是我送你回的家呢!”徐行良点头,感慨万千:“原来是你!”张兰:“我听说王玲雨后来没有结成婚,那……你和他,现在怎么样?”徐行良:“一言难尽!有空的时候我再和张小姐聊吧!”说完,徐行良握住门把手,突然停下,回头道,“张小姐,那天的事情行良有些冲动,我很抱歉!”张兰一笑:“徐科长,其实你不用向我道歉,徐科长如果愿意,有机会请我跳支舞就好!”徐行良:“好!有机会,我一定安排!”张兰:“一言为定!”徐行良:“一言为定!”张兰笑了,徐行良转身离开。整整一夜,a在地下室仔细勘察。清晨,天色微亮,冯进军伸手将a从地洞里拉出来,两人将青砖盖上。a回到床边坐下。冯进军:“怎么样?”a抬起头来:“我昨天花了整整一宿,已经把地下室所有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过了!”冯进军:“情况怎么样?”a:“没有任何新的通路!”冯进军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铁门响动,牢门打开,看守六子走了进来:“张海峰,冯进军,出来!”a和冯进军回过神儿来,都是一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儿,站起身跟着六子离开房间。a与冯进军被六子带到大厅,只见冯彪和伙房的老吕都在。两人身前站的是伙房原来的两名犯人和郑小眼。六子走上前去:“冯队长,吕头儿,人带到了!”冯彪点了点头,很客气地:“吕头儿,你来宣布吧!”老吕:“冯队长客气了!”老吕上前一步:“各位,大清早把大伙儿找来是要宣布件事情,这一回因为暴动的事情,一号楼的伙房已经停了很久了,从今天开始,一号楼的伙房要重新开火。张海峰、陈三桂、李大鹏,你们三个都是伙房的老人了,以后伙房的工作你们就要多担待着点,我再给你们加两个新人!冯进军,郑小眼!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可以在伙房工作了,记住,要好好干,不要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