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张兰姐客气了……”冯进军已经快步走上前去:“哟!这不是张兰小姐吗?幸会幸会!”张兰回过头看到冯进军,显然兴趣不大:“哦?你认识我?”冯进军满脸谄媚的笑容:“红遍大江南北的电影明星张兰小姐,咱哪能不认识呢?张兰小姐,我可是您的影迷呢!”张兰应付道:“哦,冯先生客气了!”冯进军:“您……也认识我?”张兰:“一号楼大名鼎鼎的冯进军冯先生,谁不认识?”冯进军显得受宠若惊:“呵呵,改天一定找支笔,请张兰小姐给我签个名!”张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显然,张兰对这种趋之若鹜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冯进军傻傻地看着张兰的背影:“张小姐慢走啊,慢走,呵呵!”a静静地看着冯进军。另外一处,看守冯彪和老涂正抽着烟。老涂:“看他那德行!”冯彪:“冯进军那人就这样,不过说实话,张兰那小妞儿,那脸蛋儿、那身段儿,谁见了不……呵呵,呵呵呵!”老涂:“怎么了冯队长,您也心痒痒啦?”冯彪:“你不痒痒吗?”老涂嘿嘿笑着。冯彪:“不过张兰嘛,嘿嘿,这种女人,我们动不得啊!”老涂:“那是,除非不想活了!”张兰已经走远,冯进军这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问:“小耗子,有烟没有?”小耗子:“有有有,都给你攒着呢!”小耗子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烟屁,冯进军伸手接过来,挑了长的留下来,短的都扔到地上。冯进军一边挑烟屁,低声道:“小耗子,有个任务需要你来完成!”小耗子显得有点紧张:“好!什么任务?”冯进军又扔了一根短的烟屁,骂道:“你小子,以后记着,太短的就别捡了,省得老子费事儿!”小耗子:“是是是!”冯进军继续低声道:“找个机会钻到审讯楼地下室,到919房间门口喊一声‘投降吧天灰了’,记住了吗?”小耗子小声念道:“投降吧天灰了?”冯进军:“对!”小耗子:“我记住了!”冯进军:“你记住,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亲口把这句话转告给他!”小耗子神色郑重,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冯进军回过头来,看了看远处的a,轻轻地点了点头。夜幕降临,天边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白山馆的大钟指向了深夜10点50分。108牢房,a站在窗前,神色凝重。冯进军:“你放心吧,都布置好了,再有几分钟小耗子就可以联系到小猫同志了!”a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阴云密布,时而闪过一道隆隆的雷声。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冯进军:“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a回过头来。冯进军:“你肯定陈文海是叛徒吗?”a:“是!但也不完全是!”冯进军有些纳闷:“不完全是?”思索片刻,道,“你是说,他始终徘徊在你和敌人之间?”a点头。冯进军:“我一直想知道,如果陈文海没有死,你打算怎么办?”a:“试探,直到把他争取过来,或者,除掉他!”冯进军:“你有把握争取陈文海?”a:“有一点我很确定,陈文海到死也没有完全和敌人站到一起,否则,他就不会在最后时刻帮我。陈文海有一个巨大的心结,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肯定在最后时刻出了什么事,才导致陈文海主动抽到死签。”冯进军点了点头:“这个陈文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随后喃喃自语,道,“如果他不是一个坚定的共产党员,那他在最后时刻就不会帮了你!但如果他是,可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确实已经叛变了……”说到这里,冯进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这个陈文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a反问道:“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吗?”冯进军苦笑了一下:“是啊!只不过……陈文海在最后时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个谜底我们恐怕很难知道了!”沉默了一阵儿,冯进军吁了口长气,“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算过去了,现在就看小耗子的了!”a点了点头,望着窗子外面的天空,思索着。这时,刘明义正靠在墙边,看着牢房墙上的一棍小排气窗上的铁条。黑暗之中,刘明义转过头来,望向刻在墙壁上的那四个清清楚楚的“正”字。过了许久,刘明义将被子拿过来,慢慢地撕了起来。他撕得很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刘明义的脸上,有一种坚毅的表情。很快,一根布条被撕了下来,刘明义看了看放在一旁,抬起头看了看不远高处的铁窗,又开始撕108牢房,冯进军和a还在商议。冯进军:“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一早我们就能联系到小猫同志,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a:“我们要在这间囚室挖出一条通道来!”冯进军一惊:“在这里?挖一条通道?”a点头。冯进军看着脚下的地面:“你……你是说,就从这里的地面挖下去?”a:“只要找准位置,只需要往下面挖几尺,就会挖到一条管道。”冯进军将信将疑,再次看了看脚下的地面。a取出那件工具递给冯进军:“从今天开始,这件工具由你保管。敌人一直在监视我,工具留在我这里十分危险。”冯进军接过工具:“你放心,我会妥善保管的。”a放心地点点头,冯进军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着手中那件精巧的工具,然后小心地揣进口袋。深夜,白山馆的大钟指向了11点,“当,当,当……”连续的钟声响彻整个白山馆内外。钟声传进108牢房,a和冯进军同时都抬起头来,望向外面。冯进军:“到时间了!”a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审讯楼的地下室,一名看守拎着的钥匙“哗啦哗啦”地响着,喊着:“熄灯了熄灯了啊,都给我睡觉!”看守的声音混合着钟声,响彻在楼道内。919牢房里,刘明义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他的眼神坚毅,手里正在搓着一根布条。小耗子此时正在审讯楼的大厅里擦着桌子。一旁的看守老钱在打盹,老赵捅了捅他:“哎,到时间了吧?”老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哎哟,该换班了,走,换衣服去!”老赵:“小耗子,擦完了桌子别忘了把烟灰缸倒了,墙角再扫一扫,弄干净点,动作麻利点!”小耗子连忙答应:“是是!”看守晃晃悠悠地走了。小耗子见两人已经走远,四处打量了一下,扔了手里的抹布,三步两步就跑到铁栅栏前,迈腿就开始往里钻。刘明义终于搓完布条,他松了口气,把布条提起来,已经足够长了。刘明义握着布条,用手试了试强度,没问题。随后,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画的记号。刘明义缓缓站起身来,头顶就是一扇小窗户。刘明义看了看屋里的犯人,都睡着了,没有人注意他。刘明义蹑手蹑脚地走向那扇小窗户。更衣室里,两人正在换衣服准备收班,老钱刚要脱掉上衣,摸了摸口袋,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又四处找了找,没找着,对老赵:“你在这儿等我会儿啊!”老赵:“又落什么了?我说你啊,还真是丢三落四!”老钱咧嘴笑了笑,迈步往回走去,边走边往地上寻摸。老钱从看守室出来,沿走廊一路找回去,转过转角,走进大厅,一眼便看到小耗子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铁栅栏!老钱一下子愣住了:“小耗子,你干什么?”小耗子看到老钱,猛一使劲儿,“刺溜”一下就钻进了铁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