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盲灰:“沈飞,高级游击专家,延安特派到重庆专门负责指导川南、川北、华蓥山游击队工作,我说得不错吧?”听到这些,沈飞愣住了。青盲灰一笑:“为了找到沈先生,我们可是煞费苦心啊!”沈飞哑口无言。站在一旁的李圣金一挥手:“给我带走!”众看守凶神恶煞般地将那人带走了。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青盲灰侧耳对李圣金说道:“好了,下面的事情就烦劳李处长和孙馆长了!”李圣金:“灰先生客气了!”青盲灰一笑,上车离开了白山馆。李圣金和孙德亮目送青盲灰离开后,孙德亮才开口问:“李处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李圣金冷笑:“具体什么情况你就不用多问了,反正这一次灰先生是动用了在延安的内线,才帮我们抓到这条大鱼。”孙德亮:“是,是!”李圣金沉吟了片刻:“孙馆长!”孙德亮:“卑职在!”李圣金扫视了前面站立的犯人们一眼:“剩下的那些犯人,你准备怎么处理?”孙德亮:“这个……卑职还没有想过!”李圣金:“都毙了吧!”孙德亮一惊:“毙了?”李圣金一笑:“对,既然大鱼已经抓到,这些人就没什么用了。委员长说得好,‘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我们白山馆从来就不会有活着出去的犯人!”孙德亮:“是!还是李处长想得周全,想得周全,卑职这就去安排!”李圣金一摆手:“这样吧,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待沈飞的事情告一段落,所有犯人全部处理掉,白山馆不留没用的废物!”孙德亮:“是!”不远处,刘明义听到了李圣金的话,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放风广场静悄悄地,放风已经结束。郑小眼一个人推着马桶车远远走了过来,四下看了看,见没有看守注意他,郑小眼蹲下身,假借系鞋带的样子在广场的地上搜寻起来。广场的地上有a和冯进军撒土留下的土疙瘩。郑小眼捡起一个土疙瘩,皱着眉头思索。这时,一名看守走了过来,看到郑小眼蹲在地上发呆,骂道:“郑小眼,他娘的干吗呢?”郑小眼连忙站起来,将手背到后面:“没干吗,没干吗!”看守看了看郑小眼,离开了。郑小眼见看守走远,又看了看手里的土疙瘩,想了想,将土疙瘩放进口袋,推着马桶车屁颠屁颠地跑远了。深夜,“吱嘎嘎”难听刺耳的铁门声响回荡在白山馆大院内。三层院子的铁门打开了,刘明义等人都是手铐脚镣,被荷枪实弹的看守押进三层院子,往一号楼的地下死囚室走去。土狗在后面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快跟上!”刘明义一个踉跄,跟上了前面的队伍。犯人们被一个个推进死囚室。这一间巨大的地下牢房中,已经关了几十名犯人,每个人都带着手铐脚镣。最后一名犯人走进房间后,看守关上大门,“哐当”一声落了锁。见看守离开,屋子里一下子炸了营。“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要放了我们吗?怎么把我们关到这儿来了?”“是啊,还带上手铐脚镣,以前在审讯楼都没带脚镣子啊!”“会不会……要枪毙咱啊?”“你说什么?”“我听人说,白山馆只有死囚才关到这儿,这儿是死囚室啊!”“啊,怎么可能,我们犯了什么罪?”“我……我不想死……”屋子里一下子乱了,刘明义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坐下了。一号楼108牢房里,a一把抓住冯进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冯进军焦急地:“我打听到了,消息确凿,所有犯人,包括小猫同志全部都要枪毙!”a惊呆了,两人对视着。良久,a缓缓松开冯进军,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a:“具体时间,是什么日子?”冯进军:“还不清楚,你快想想办法,怎么办啊?”a看着冯进军,冯进军一脸期待之色,良久,a缓缓摇了摇头。冯进军颓然,一屁股坐倒在床上。许久,a抬起头缓缓道:“无论怎样,我们必须先挖通洞口!救小猫肯定要走地下!”冯进军:“说得对,我这两天再想法子打探一下消息,咱俩一起想办法,肯定能找到方法!那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开始挖吧!”a点了点头。冯进军飞快地来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向a示意没问题后,a迅速取出工具,撬开青砖,两人开始忙碌起来。深夜,郑小眼仰面躺在床上,依旧睁着眼睛。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牢房内鼾声、磨牙声响成一片。郑小眼从口袋里掏出白天在广场上捡到的那块土疙瘩,沉吟不语。良久,喃喃道:“他奶奶的,我明白了!哈哈哈!”郑小眼笑了,翻过身满足地睡了。白山馆,东方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天蒙蒙亮。位于一号楼地下的死囚室内,一夜没睡的刘明义伸出手来,在墙上画上了一个新的横杠。刘明义眼望着墙上的正字,久久凝视——这已经是刘明义入狱的广场上,一号楼的犯人正在放风。郑小眼推着马桶车来到清洗处,把车子停下后,快速将车上的马桶一只只卸下来。终于挑到了108牢房那只,郑小眼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旁人注意他,迅速将马桶盖子打开,慢慢倒掉,果然,马桶的最下方再一次发现了泥土。郑小眼笑了,抬起头来,这时,只见a远远地过来,向清洗处旁边的茅厕走去。郑小眼见a进了茅厕,四下看了看,尾随而进。郑小眼跟着a走进茅厕,a回过身来看到郑小眼,一愣。郑小眼:“哎哟,是张副处长啊!”a警觉地看着郑小眼:“你是郑小眼?”郑小眼:“是我,是我!”a看着郑小眼:“你有什么事儿吗?”郑小眼:“没事儿,没事儿,哎,对了张副处长,最近……挺忙的啊?”a看着郑小眼:“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郑小眼:“不明白?您看看这个!”郑小眼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土疙瘩,递给a。a伸手接过一看,不由得愣住了。郑小眼向a笑了一笑,离开了。剩下a拿着那个土疙瘩,眉头紧锁。不一会儿,a面色沉重地回到放风广场,在长椅上坐下。冯进军:“刚才怎么回事儿,我看着郑小眼跟着你进茅厕了?”a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郑小眼发现了!”冯进军一愣:“你说什么?”a将那个土疙瘩递给了冯进军,冯进军看了,瞪大了眼睛。深夜,a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天空,沉默不语。冯进军一个人坐在床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