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良飞快地记录着,不大会儿工夫,徐行良已经在纸上画下了一连串的符号。徐行良长出了一口气,拿起纸看着。黄茂才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徐头儿,您这是?”徐行良脸色阴沉,将那张纸推到了黄茂才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黄茂才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满脸困惑:“徐头儿,这是……”徐行良:“张海峰在放风结束回一号楼的路上,一直在做着一些非常奇怪的动作,这是全部的记录。”黄茂才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徐头儿,我想起来了,您是说那个张海峰一直在晃悠脖子?”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纸,“难道这是……”徐行良冷笑:“对,密电码!这一定是张海峰和他同伙儿联系的暗号!”黄茂才完全呆住了。徐行良带好帽子和手套,拿起枪:“我们走!”黄茂才:“徐头儿,咱们……去哪儿?”徐行良一笑,没有回答,已经离开了房间。徐行良和黄茂才来到重庆特调处破译科。办公桌旁,一名佩戴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拿着徐行良带过来的那张纸,正在仔细看着。徐行良:“陈处长,怎么样?”陈处长没有回答,又看了良久,放下眼镜,拿起了笔,思索了片刻,开始在每组对勾和叉子下面分别写下:1324,5487,9807……徐行良和黄茂才瞪大了眼睛,在一旁看着。不多时,陈处长写完。徐行良:“怎么样?”陈处长:“可以肯定,是密电码!”徐行良长出了一口气:“可以破译吗?”陈处长:“这份电文是从哪里来的?”徐行良:“陈处长,非常抱歉,恕我不便透露!”陈处长一笑:“不必客气,你我职责所在嘛。”陈处长再次看了看电文,“就这一份?”徐行良:“目前截获的就这一份。”陈处长再次看了看电文,思索良久,摇了摇头:“信息量太小,恐怕无法破译出来!”徐行良一愣:“那……”陈处长:“行良兄,如果有可能,最好可以提供更多的数据,此外,这份电文既然是已经发出的,那么必有回电,如果徐队长能截获到回电,也会使我们的破译工作提高速度!”徐行良:“好!那陈处长等我的消息吧!打扰了,徐某告辞!”两人走出特调处,黄茂才神色兴奋:“徐队长,看来咱们这招奏效了,您看,刚把张海峰弄到伙房,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这一回咱可是立了大功啊,要是能查出这张海峰的阴谋,那可就……”徐行良摇了摇头,伸手打断黄茂才:“目前的情况,还不好说!”徐行良思索片刻:“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把所有工作全部交给土狗,你给我24小时盯住张海峰,只要再见到他发暗号,马上给我记录下来,记住,要一字不差!然后,你亲自负责交给破译处的陈处长!”黄茂才:“是,卑职明白!”伙房后院,李本伟和皮景顺在劈柴。李本伟:“皮爷啊,你啊还是老脾气,冲动!”皮景顺这时候似乎也已经平静下来:“老李啊,我跟你说句实话,有时候冲动点不是坏事,当断不断,那才会坏事!像你们这么磨叽,迟早得磨叽出事儿来!”李本伟宽容地一笑:“不过,张海峰这个事情我还是不能听你的!”皮景顺:“行!那你说,怎么办?”李本伟:“我琢磨着,这张海峰既然当时没把咱们揭出来,证明他应该还是能争取的,我想去试试看,找机会跟他谈一谈!”皮景顺:“行!不过话说回来,你万一要是跟他谈不拢,怎么办?”李本伟:“谈不拢,那……我们回来再商议法子!”皮景顺:“行,我等你消息!”皮景顺一刀下去,将一块木柴劈为两半。一号楼的犯人们正在放风。徐行良和黄茂才站在岗楼上盯着a。a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广场上,似乎心事重重。不远处,李本伟、皮景顺等人也在暗暗注视着a。冯进军走过来在a的旁边坐下,问道:“兄弟,你怎么了?”a没有回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冯进军:“兄弟?”a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冯进军狐疑地看着a。a站起身来,向冯进军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儿,我去趟厕所!”冯进军望着a的背影,满脸困惑。a向广场一角的茅厕走去,正在刷马桶的郑小眼看到a走过来,和a交换了一个眼神儿。a走进茅厕,片刻,a出来径直走到水槽洗手。a:“小眼,怎么样了?”郑小眼:“找到了!”郑小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形状很奇怪的草叶,递给a:“不好找,费了半天劲儿呢!”a看了看手里的草,满意地点了点头。郑小眼咽了口口水:“我说兄弟,你要这东西是……”a抬起头来,看着郑小眼。在a凌厉的目光下,郑小眼逼缩了:“好好好,不问,不问!”a:“记着,以后每天下午都要给我采这么多,要新鲜的!”郑小眼连连点头:“好,没问题!”a看了看郑小眼,将草叶塞回到口袋中,转身离开。郑小眼望着a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奶奶的!”凄厉的哨声响起,放风结束了。a站起身,排到队伍中,冯进军站到a的身后,大伙儿在看守的带领下慢慢往一号楼走去。远远的,二号楼的犯人们出来了,a扶住脖子,往刘明义的方向看去,开始给刘明义传递暗号。岗楼上,黄茂才一边看,一边用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徐行良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a,看了一会儿,徐行良收回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整个放风广场。广场上,二号楼的犯人们正三三两两地散步,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徐行良没有找到暗号的收信人,只能转过头继续观察着队伍中的a。不多时,一号楼犯人全部进入了一号楼,黄茂才将那张纸撕下来,递给徐行良,徐行良看了看,点了点头。黄茂才接过纸,飞快跑了下去。徐行良望着下面的广场,阴险地笑了。a和冯进军回到牢房后,a迅速来到墙角,打开那个养了小爬子的水罐子,a从口袋取出郑小眼交给他的草,撕碎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罐子中。一切完毕后,a将罐子盖好,放回原处,这才走回床边坐下,静静地出神。冯进军走过来,看了看a,又看了看墙角的水罐子,道:“兄弟!你罐子里养的这小虫子,到底干啥的?”a沉吟不语,似乎思绪并不在冯进军的问题上。良久,a缓缓道:“老冯,我求你一件事!”冯进军点头。a:“那个水罐子里面养的是一种爬子,必须用铜钱草来喂。如果万一哪天我不在的话,你别忘了帮我喂一下。郑小眼会在每天下午放风的时候把草准备好!”冯进军担心地:“兄弟,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a皱着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冯进军盯着a,但a没有再说什么。冯进军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下午,整个伙房里没有一个人。a走进操作间,迅速走到水槽边,蹲下身用手指按了按潮湿的泥地。a左右看了看,快速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从口袋里取出那个黄豆大小的玻璃纸小包,检查了一下,将里面的红崖菱粉全部倒了进去,然后,迅速将土埋好。a看了看平整的地面,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a刚要走,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望向对面墙角的那一堆菜筐。a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到菜筐堆前,将菜筐移开。菜筐下面,早已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