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娘与许瑞出了客栈之后,就急急地跑到松花巷了,从后门溜了回来,就在殷婷娘的卧室里商量着。
“现在……怎么办?”殷婷娘一脸地纠结。
“娘,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立下战功,即将进行封赏的许大将军?”许再说着,神情有些激动。
“不……不可能的。”殷婷娘却摇头,“他刚刚自己也说了,不过是个小兵……”
“他当然是这样说!”许瑞却急道:“他现在还未进行封赏,哪里敢认自己是什么大将军,若他现在就敢自夸要被皇上封为几品的大将军,那就成了妄测圣意!没得最后连封赏都丢了。”
殷婷娘听着一惊,也信了八分。
殷婷娘咬着牙道:“你说,像他这样的,会封几品?”
许瑞道:“起码封四品吧!甚至可能会三品!赏赐也会极为封厚的,良田、金银,这些自然少不了的!而且,这名声好听!”
殷婷娘听着:“可比叶承德强多了?”
“岂止强多了!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许瑞说,“侯府侯府的,也就叫着好听。今儿个娘你也看到了,要给咱们置办这么多东西,给个一千两银子,都不顶花!想多拿点钱,还得等六月的地税和田税,家里还一大帮吃闲饭的,里面早就千苍百孔的了。而且祖父才几品官?现在都降到五品开外了!叶承德就更别说了,花几千两捐回来的闲职,都被捋了。所结交的人,连一个真正权臣也没有。”
殷婷娘听着,眼里闪过不甘:“我们现在要改嫁进靖安侯府了,他才这样风风光光地回来……”
他们原本该安安稳稳地进入靖安侯府,现在却横生枝节。
若这许大实就是个穷的也就罢了,偏这样风光无限,现在再让她嫁进这千苍百孔的靖安侯府,她又觉得不甘心了!
以前,她觉得靖安侯府千好万好,现在……果然,没对比没有伤害!
殷婷娘狠狠地咬着唇:“咱们在靖安侯府那边,已经铺好了路……而且早就向外面公布了,咱们就是靖安侯府的嫡妻嫡子,若现在咱们又说不是……别人会如何瞧咱们啊?这事儿闹得太丑了。”
“靖安侯府的丑事儿还少吗?”许瑞却冷哼一声,“从去年三月到现在,整整一年,可有消停过?什么姐妹争夫、侯门世子被关进牢里,嫡女嫁个断袖,也不差咱们这一桩了。”
“对!”殷婷娘也是个狠角色,立刻就下定决心了。“而且,大实怎么也是你亲爹,怎么……也是亲爹好!哪能认别人的祖宗喊别人当爹!如此,哪对得起疼你的奶奶,哪对得起许家列祖列宗!到时……咱们对外说,都被逼的便是。”
说着,连自己也觉得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不需要这样说,到时只让爹好好压他们,他们自然乖乖闭嘴!就叶鹤文这怂包,还敢闹呐?到时默默取消那个婚礼,百姓都是健忘的,咱们只要搬回常州老家,住个一两年,再回京城,改个名字,若真有认识的人问起,只说当年误会,粉饰几句便是了。”许瑞连后扫尾工作都想好了。
殷婷娘越听对未来越抱希望:“靖安侯府这爵位,也只袭到你这一代。再也不能往下传了。你走文路,就算再努力,以后也挣不出爵位。但行军打丈就不同了,若他再厉害一点,拼个几年,说不定就有爵位。就算他死在外头,也落得个英烈的好名声。”
许瑞点了点头。却想着,就靖安侯府这样的,连个真正权贵都结交不上,将来自己科考入朝,除非自己也考个状元探花,否则褚云攀自然会压他一头。
但……即使自傲如他,也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进入一甲,甚至二甲也难。
所以,这身份越高越好!
反正啊,他早就赢了她!
他成功地把她娘羞辱得连家都不敢回,还间接把她亲哥哥的腿打断,扔了出去。
她定是恨得牙痒痒了吧!若非她躲在秋家不愿意出门,他定要去瞧一瞧她的脸色。
而现在,他把她所看重的东西扔了,踩在地上践踏,再成为新贵许将军的儿子,啧啧,到时她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刚刚你爹说,只要咱们回来就够了。我瞧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当年是他没有回来,才让咱们误会,才发生这么多事情。”殷婷娘激动地道,否则不会痴痴地看着她,还拉她的手。
许大实那双手结实强壮,被他握着,便让她心悸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