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辞职,程序上,只需要傅淮在系统里同意就行,但又并不是只需要傅淮同意就行。
“他已经同意了。”夏枢任他握着手腕,淡淡启唇。
费孝川眸中怒色贲张,不自觉扣紧她的手腕,一字一句:“他不可能同意。”
“他同意了。”夏枢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眼睛里慢慢湿润开来:“我告诉总助,我没办法再待下去了。我……我每天若无其事的上班,若无其事地走进您的办公室,若无其事地避开您跟闻犀的电话,若无其事的计算着距离圣诞节还剩多少日子……”
费孝川静静望着她,一时之间,挽留的急切多过于对她的愤怒。
“我以为我能忍下来的。我以为我能将一切嫉妒好好的掩饰,只要像平常那样,安安静静待在您身边。”夏枢安静地低笑,“我真是个坏女人,没有自尊,没有道德,明明做着最可耻的事,却奢望着最不可能的东西,心安理得之余还满腹委屈……
“费总,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我已经没办法再把这当成一份普通的工作,我要发疯了,闻犀也要发疯了。您教教我,如果不想继续深陷其中,我该怎么做呢?”
她望过来的眼神绝望又无助,费孝川面无表情,松开她的手。
夏枢收回手,黯然转身。
费孝川闭上眼,下一刻,却猛地从身后将她桎梏进怀中。
“你想的办法就是逃,你永远就只会想到逃!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同意你走了吗!”费孝川的爆发已经不是这一时一刻的冲动,而是长久以来的积攒。
“你想逃去哪里,去别的男人那里?去费驭那里?!”费孝川的脸上呈现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鸷和狠戾,“你休想!”
长久以来的自我克制和压抑成为情绪如山岳般崩颓的反作用力,她的挣扎、她的啜泣和呼吸都成为他爆发的催化剂。
费孝川的吻带着一股偏执的血腥,原来,他跟费驭一样。
不同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相同的骨血。
撕开惺惺作态的绅士和体面,谁的吻,都是一样。
当初,费驭劝她逃,是多么赤诚友善的提醒。
*
费孝川送来的那一百幅画让闻犀惶惶不可终日。
闻家主母秦贞回来时,发现女儿穿着清凉的睡裙在阳台上跳来跳去地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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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二爷千娇百媚的老婆林美慈抱着她的可爱小狗,站在一边冷嘲热讽地看着热闹:“大小姐疯疯癫癫的样子,真是跟闻瑭越来越像了。这个样子嫁去费家,可别丢了咱们闻家的脸才好。”
秦贞冷漠地转头望着她,林美慈翻了个白眼转头摸着怀里的小狗指桑骂槐:“还是我们白白乖啊,不像你这个姐姐噢。”
秦贞转头对尹朱吩咐:“上去把她拉下来。”
瞧见楼下的三人在商量什么,闻犀忽然大笑着,把手里的酒瓶从阳台上掷下,吓得三个女人各自尖叫了一声,猛地退开。
“闻犀,你这个疯丫头,你往哪儿扔呢,不知道酒瓶能砸死人吗!”林美慈指着她唾骂。
疯丫头的回应自然也是疯的,迎接林美慈的是另外两瓶没开的酒——
“啊啊啊,杀人啦——”
秦贞忍无可忍,让人打开她反锁的房门,冲上去把人拉下来,就照着闻犀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闻犀呆了,缓缓回头看她,呼吸急促,瞳孔扩张,眼底全是疯狂:“你也打我……你也敢打我?!”
“你给我清醒一点!”秦贞恨铁不成钢地斥骂。
闻犀眼里心里只有愤怒,只有对母亲的恨,恨不得把她从阳台上推下去,这样,谁也不会知道她不是闻家的亲生女儿,秘密将会随着母亲的死一起被长埋地下。
毕竟,这是她的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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