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苻红浪的面前,什么意图似乎都无所遁形。苻红浪笑着问道:“难道不是荧荧故意在吸引我的注意力?怎么反过来怪臣问得多。”
小皇帝一副被说中的样子,僵硬之下竟是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不管苻红浪如何反应,他站起身来远离了长乐一些。
身边有个女官模样的女子扶了小皇帝一把,康绛雪窘迫地回过头去,不欲给苻红浪看到这狼狈之态。苻红浪没有说话,侧头发笑。
这短暂的空隙中,康绛雪在女官的手心写下两个字,张剪水毫无反应,在退下之时却回碰了小皇帝的手心。
一下,两下。
……
一群水军捧场的满月酒到了尾声,天色也暗了下来,苻红浪安排了一场场面壮阔的戏曲,留着众人坐下欣赏。
长乐早就累透了,昏昏欲睡,听不得吵闹。
康绛雪做主要将长乐送回正阳宫休息,但苻红浪没有同意,道:“这可不行。”
“……”
苻红浪的意思不容易理解,一整日陪下来,康绛雪总觉得苻红浪太过淡定。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说破,却都知道小皇帝和杨惑背着苻红浪在做些什么,在此基础上苻红浪仍是如此做派,实在是叫人有些拿不准。
康绛雪不住地猜想:莫非苻红浪已经做了什么即使杨惑反水也稳操胜券的准备?
可苻红浪手里的人没有杨惑那么多,又如何能猜得到他和杨惑的具体计划再有针对性地应对?
康绛雪心不在焉地听着耳边杂音,冷不丁一激灵——等一等,现在是什么时辰?
杨惑就算要迟些来,是不是也拖得太晚了些?
就算是做戏也该到了。
“荧荧。”
小皇帝猛然回神,听见苻红浪淡淡地问道:“还在等杨惑?”
“想来他自顾不暇,应是来不了了。”
……什么?
康绛雪有些听不分明,这话被苻红浪用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的语气说出来,叫他产生了些许恍惚。
他的心情在刹那间大起大落,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苻红浪仿佛自己十分无辜一般摇摇头:“臣做了什么?是荧荧对他做了什么才对。”
康绛雪无声。苻红浪又道:“他昨天没有碰过你吗?哪怕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