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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顿了顿,一边收拾起三只铃铛交给木头,一边摇头。
木头单独拿起了老和尚给的那只铃铛问道:“这只上面的花纹代表着什么?”
“是火!”大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面容也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奶奶可知道这只铃铛是谁家负责保管的?”木头继续追问。
大奶奶眼神黯淡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很明显她是知道的,她也认识老和尚,甚至知道老和尚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乏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大奶奶费力地挥了挥手,仿佛完成这个动作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木头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突然问道:“奶奶可知道朱墨出生的时候是谁接生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我也给问得愣住了,我紧张地盯着大奶奶,她明显慌了神,嘴唇有些哆嗦的答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木头笑了笑看着我说:“婶子竟然把朱墨的出生时间给搞错了!她把南方的天黑时间当成了北方的天黑时间,那中间可差着几小时呢!”
大奶奶松了口气,但眼神避开了我们道:“墨儿奶奶说是十点钟以后,是墨儿爸爸掐的时间,你们都是出生在医院,我跟墨儿奶奶都在家里等消息!没能在第一时间看见你们呢!”
”那就是说,我才是哥哥喽,因为我是九点钟生的!”木头笑得有些洋洋得意。
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还是尽量配合道:“好吧,以后我叫你哥!”
大奶奶站起来抓住我们的手,表情凝重道:“答应奶奶,你们两个不管去到哪里都得相互帮助,牢牢记住你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大奶奶之前的举动极为克制,不揣摩是发现不了任何端倪的,然而现在,那渴望迫切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从容不迫的老人。
“我们知道!”木头望着我率先回答。
大奶奶紧了紧握住我的那只手,我才反应过来赶紧答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定做到互相扶持!”
听到这样的回答,大奶奶才放心的放开了我们的手,疲惫地走到床边坐下道:“好孩子,都回去休息吧!”
我和木头道了晚安才退出房间。
木头轻扯着我走到客厅,把声音压到最低轻声说:“我觉得奶奶隐瞒了我们好多事!”
“你刚才是故意询问我的出生时间吧!”我轻轻倚着墙,尽量睁大眼睛看着掩藏在黑暗里的木头。
“嗯!趁其不备嘛!不过,奶奶很难套出话!”我虽然看不见木头,但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如果不是没办法了,他才不会对大奶奶套话呢。
“就我出生时间这件事来说,版本也太多了!小时候我奶奶跟我说过,我们出生的时候全家人都在医院,包括大奶奶,而且大奶奶还救了我的命!”
“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还有,奶奶明显是认识那个给你铃铛的和尚……”说着木头戛然停住,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
我叹了口气,摸黑勾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回去休息吧!”木头没再吭声,任由我勾着他回房间。
小叭已经上床,自动自觉挨着墙边玩手机,见我进来懒洋洋地抬眼瞄了我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刚才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我猜他早已经看了我的手机,笑了一下骂道:“少装蒜了,谁打来的?”
小叭看了眼木头,坐了起来说:“那还有谁,单宇呗。”
木头没有反应,似乎也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收好了铃铛开始脱衣服准备上床。我心里有些杂乱,单宇这个时间给我打来电话,八成是询问明天的安排。
木头脱完衣服习惯性躺在了床边,小叭见状耸了下肩躺下盖好被子。我也脱了外套,关灯跨过木头躺在了床中间。记忆里这张床曾经睡下过我、木头、白雪和黄宵四个人,而我们现在都长大了,睡三个人都显得拥挤。
左右都是我的兄弟,今天我亲眼看见了单宇并不是单纯的跟我交往,跟她来往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尾随我们,给我们造成危险,单宇是冲我来的,不应该连累我的弟兄。
正准备开口,背对着我的木头先说话了:“带上她一起去吧!”
我有些震惊,这可是在拿我们三人的命在赌啊,就算没有外在因素,我们三个下树洞就已经是危险重重了。
“我觉得也是,如果不带,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说不定会来硬的。我们一共就三个人,而且你们是本地人,如果他们抓了大奶奶来要挟我们怎么办?带着单宇在身边,算是带了保险,她起码会看在哥的面子上阻止他们做一些过分的事!”
会吗?我在心里反问,我当然希望单宇对我存有感情,但那只是希望,如果说从开始就是阴谋,我还敢用感情来押注吗?
“不要留有幻想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