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这就很好猜测了。眼前的霍医生在霍家不太被待见。程桑桑歉然地说:“抱歉,是我说错话了。”霍铭眼里的阴郁这才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淡,继续叠他的衣服。程桑桑见状,又说了句:“今早我睡迟了,晚上我来值班。”霍铭说:“好。”海警船上有个小型的篮球场。蒋立军喜欢打篮球,傍晚的时候常常叫上轮机部门的几个兄弟和其他部门的海员一块打篮球。不过今天蒋立军有些心不在焉,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蹲在球场边上,拧开矿泉水瓶,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瓶,一擦脸上的汗,问身边的二管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船长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二管轮说:“没有,轮机长你表现得很好。”蒋立军也这么觉得,在自己偶像面前他半分也不敢松懈,工作上怎么可能出现问题?但从今天早上开始,蒋立军就明显感受到船长眼神里的不善。他做错什么了?不知道啊!难道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爽?但是跟女朋友分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导致两人分手的原因。为什么船长对其他人这么和气,只有对他这么奇怪?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吧?是自己脑补过度?被自己的偶像不爽,心情太他妈难受了。是自己多想了吧,是自己眼花了吧,是吃饭的时候吃太撑了所以才觉得船长眼神不对吧?蒋立军仰脖又把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喝光。他坚定地告诉自己。对,就是自己多想了。二管轮站起来,挥手:“嘿,船长!”蒋立军听到这两个字,浑身打了个激灵,正要站起来时,眼前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蒋机长,来一场。”蒋立军内心哗啦啦地下起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擦,果然不是错觉!二管轮吹了声口哨,说:“来!嘿,船长,输的怎么罚?”韩毅问:“你们平时怎么罚?”二管轮说:“都是友谊赛,最多输了回陆地后请喝酒。”韩毅说:“行,输了我请喝酒,赢了,蒋机长绕船跑二十圈,五百个俯卧撑。”他看向蒋立军,问:“来不来?”球场上有人问:“是不是请所有人喝酒?”韩毅痛快地说:“行。”海员们嗷嗷叫,二管轮立马催促说:“轮机长!你一定要打趴船长!稳住!你绝对能赢!”蒋立军内心泪流满面。……他果然是哪里得罪船长了。他这么崇拜船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家爱豆在体能运动方面简直是个鬼才!四十分钟后,船长队虐杀轮机队。轮机队喘气如牛,瘫在球场上。“要死了……”“船长太厉害了……”“喝酒无望了……”……最后一致望向轮机长,纷纷表示:“轮机长,您节哀,好好接受惩罚,我们精神上支持你。”程桑桑晚上在医务室值班。霍铭回了舱房休息,临走前他难得对她多说了一句话:“如果有紧急情况通知我,我在230。”程桑桑今天精神状态极佳,都将近九点了,仍旧精神奕奕,手里的书也看得飞快。在海上待的时间长了,程桑桑是越来越适应了,夜里听着海浪声,屋里点着盏灯,安安静静地沉浸在黄金屋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蓦然,一道急促的喘气声响起。程桑桑抬了眼看去。医务室门口多了道人影,他浑身冒着汗水,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七点多的时候有个水手过来拿了管痔疮膏,到底是年轻,怕尴尬,不停地和她东扯西扯。,没一会,就提到了韩毅和蒋立军打比赛,蒋立军输得很惨,正在绕船跑圈,跑完后还有五百个俯卧撑要做。程桑桑挑眉,问:“跑完了?”蒋立军手背一擦汗水,说:“小意思,难不倒我。”他在程桑桑面前坐下,“啪”的一声,甩了个本子出来。程桑桑瞅了眼,是个普通的本子,里里外外都是空的。他向程桑桑炫耀:“我跑步的时候想通了,人生在世难得有崇拜的偶像,多少粉丝……”他五指做了个向下的动作,“一辈子都没法和偶像见面说话,这是最底层的粉丝!”五指向上,“而我现在是最顶层的!被偶像惩罚过的粉!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船长了,但能被船长惦记上还是值得高兴的。我跑步的时候萌生了一个想法……”他指着本子。“这个本子叫做《与偶像亲密接触》,今晚过后将会记下霍铭搬走后,程桑桑心头大石总算落地。夜里,韩毅过来。两人干柴烈火。隔壁房没了人,她总算可以不用克制住自己,在被韩毅送上巅峰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娇吟上几声。程桑桑酣畅淋漓地趴在韩毅的胸口上,她说:“我的亲戚过几天要来。”韩毅当然是记得的。他哼笑一声,说:“两天。”程桑桑又说:“那你晚上还过不过来?”韩毅拍她的臀部,问:“程桑桑,除了上床,你没别的事情和我干了?”程桑桑被这句话逗笑,可仔细一想,她和韩毅复合之后,两个人宛如干柴遇上烈火,只要不是来亲戚,又或者是工作太忙太累,几乎夜里都是围绕着性生活度过。程桑桑想回一句“是”,可是瞧着他危险的眼神,她知道一旦她这么回了,下场是明天上班会腰酸背痛。她当即弯了眉眼,哄他说:“没有,你来陪我,我睡得特别踏实。”她探长脖子去亲吻他的唇,浅尝辄止。不能吻得太过,太过了会出事,少不了又来一场干柴烈火般的性爱。她很快转移了话题,说:“我听说你今天罚蒋立军跑了五十圈,还坐了五百个俯卧撑?”未料韩毅却皱了眉:“这么关心他?”程桑桑一愣。蓦然间,天旋地转,她被韩毅压在身下。他单臂撑起身体,故意顶了顶她,低头又在被滋润过的红唇咬了口:“立家规,以后在床上,你口里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程桑桑本来想让韩毅注意下蒋立军。他今晚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双眼冒着亮堂堂的精光,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猜到以蒋立君十个编剧都无法破解的天马行空的脑回路肯定要搞事情了。可听到“立家规”三个字,什么蒋立军都被抛之脑后。直到第二天早上在食堂见到蒋立军的时候,程桑桑才想起了这事。她多放了几分注意力在他身上,一整个白天下来,蒋立军规规矩矩的,也没见什么异样的举动。程桑桑见状,收回了关注。两天过后,程桑桑的例假来了。她每次一来例假就容易发困,次日原本该早上八点起来的,可她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她醒来时一看到时间点,登时懵了下,半晌才回过神,匆匆洗漱收拾。下楼的时候,她正好碰上五六个结成一群的海员们。程桑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各自对望了一眼,才慢半拍地和程桑桑打回招呼。经过程桑桑身边的时候,还有人对举起大拇指,挤挤眼,说:“加油。”“支持你。”“你可以的。”“你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