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道,左孝友,宣永。高占道四人齐齐往外飞跌,再也动弹不得,目眦yù裂的看着空地正中间,祝玉妍仪态万千的踏过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缓缓向帐口的商秀洵走去。
“杀!”副执事吴言红着双眼举刀从旁杀至,祝玉妍看也不看。一伸手便扭断他地颈骨,尸体如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鹏鹤二老正联手对付那名手持铜箫的高冠文士,兀自左支右绌,险象环手,根本无暇顾及,带着四名护卫地雍容美妇索xìng站在一旁掠阵,根本不屑出手,而山下大执事梁治率领地援军在路口被那群白衣人死死拦住,一时半会竟也冲不上来。
此刻商秀洵身前只剩下许扬这个老头和虚行之这个文士,面对名满天下地yīn后祝玉妍。个人战力基本上可以无视。
“虚先生。我们上吧!”许扬鼓起勇气,挺刀对虚行之道。
虚行之看了看身后的商秀洵。还有杨浩所在地营帐,回过头来,竟是惨然一笑:“好,上!”
两人同时扑出,左右长刀往祝玉妍斩去,嗡的一声,两刀递至祝玉妍身前一尺之地,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任凭两人如何使力,也前进不得。
祝玉妍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虚行之立知不妙,不假思索地弃刀,一脚撑在许扬身上,借力向外滚出,哧的一声血光暴现,许扬一条手臂已被祝玉妍截断,整个人鲜血淋漓的抛跌在地,若非虚行之一脚踢得及时,老命早已不保。
商秀洵缓缓站起身来,义无反顾的面对着祝玉妍,腰中宝剑一寸一寸的抽出。
“我不怕你,想要过去,除非杀了我!”商秀洵呐喊一声,长剑前指,聚集全身功力,飞身刺向前去:“啊啊啊啊啊!”
“走开!”
不耐烦的轻哼一声,祝玉妍指如拈花,往剑身上一兜一搭,商秀洵整个身子冲天而起,重重的摔在一边,在泥地中倒滑出七八丈距离,才打着转停下。
眼前已是杨浩寝帐。
哗啦一声大响,整个寝帐齐中而裂,如提线一样分飞两旁,杨浩赤身插针,端坐七星灯前的身影,已展露于在场所有人地眼前,悬于头顶的孔明灯格外引人注目。
“三爷!”“殿下!”
宣永等人纷纷惊呼出口,商秀洵撑着宝剑,勉强爬起身来,只往前走了一步,又不支倒地。
“七星祈命**?”祝玉妍目中闪过一丝疑惑,视线一落,已看见杨浩身边长身而立的青衫怪客。
“是你?”祝玉妍目光一凛,杀机顿现。
“玉妍,好久没见!”青衫人的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难怪这小子花样百出!”祝玉妍冷笑道:“果然是你在他身后!”
“玉妍!”青衫人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的道:“求你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放他一马吧,我愿意自尽在你面前!”
“休想我再上你地当!”祝玉妍斩钉截铁的道:“我人也要,命也要,杀了这小子,你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
话音未落。天魔气已经疾涌而出,将帐前地地面吹得草飞石走,青衫人疾跃上前,挥掌拦下劲风,刚叫了一声“玉妍”,眼前人影一闪,祝玉妍已鬼魅般的欺近前来。纤纤玉手在月光下变得晶莹一片。几乎同时,青衫人双目圆睁。双手也化出一片灿烂虚影,似缓实急的迎接上去。
“我拆了你的本命灯!”
几乎眨眼之间,青衫人的身影被抛飞出来,祝玉妍已飘上半空,伸手往杨浩头顶的孔明灯抓去。
“杨浩!”商秀洵绝望的叫道。
※※※
“休想!”
蓦然间只听一声清喝,就在祝玉妍五指尚未触及灯身之前,斜刺里忽伸出一双手。将孔明灯牢牢抱住,来者一身黑衣,身形窈窕,半空中如游鱼般地腰身一扭,已奇异地脱出祝玉妍地掌势笼罩,斜斜落下地来。
“碧落红尘,独孤家地人?”祝玉妍微微一惊,正要折身追去。忽然身侧又是剑风袭来,取位又狠又刁,饶以yīn后之能也无法轻视,只能转手接这剑势,来人剑法绵密,如天罗地网。一招紧扣一招,仓促之间逼得祝玉妍也只能后退,旁人眼中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夹着一团剑光,从半空中斜线飘落,劲风剑气四溢,一轮交手,已不知过了多少招去。
“弈剑术,傅采林的弟子?”祝玉妍首次动容。
“小姑娘,把灯交给我!”
独孤风刚刚落地。身侧气暗涌。那名雍容美妇已笑吟吟的飘上前来。
“那你来拿吧!”独孤凤还以一个微笑,碧落红尘身法最擅方寸之间趋避。低头矮身,已从美妇掌下钻过,迎面却是那四名男护卫长刀织网,迎头拦截:“留下来!”
“就凭你们?”独孤凤嗤之以鼻,身形闪入刀网之中,肩撞脚勾,已将四名男子放翻,冷不防半空中一团箫影落下,一个清朗声音笑道:“放下吧!”
空气中如同一座山当头压下,独孤凤动弹不得,双脚已入地三寸,心中大骇,知道遇上对方高手,猛听远处一人叫道:“把灯扔过来!”扭头一看,认得是那个姓虚的谋士,当下不再迟疑,一掌将灯平平推出,腰间撤出一柄长剑,全力迎上漫天箫影。
“接住灯!”
随着孔明灯被独孤凤推出,空地间立刻暴起四五条人影,不分先后向那盏灯抓去,其中离得最近的正是宣永,刚要抓上,斜刺里飞来一枚银环,将他震退三步,边不负魔链一卷,yù直接将灯卷过。猛听一声暴喝,阚棱从半空中飞落,一刀将边不负的银链斩歪。柳宗道与左孝友双双上前接灯,一条飘带恍然如蛇横过,带身一振,两人如中电击,立时向后飞去,绾绾手持天魔带,笑脸如花,已站至场中,伸手轻托灯底。
“我跟你拚了!”高占道狂吼一声,张臂和身前扑,绾绾头也不回,飘带灵蛇般探出,已将此人打飞,不料虚行之已着地滚入下方,飞起一脚,将孔明灯踢得直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