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虚行之目光一凛,斩钉截铁的道:“给我杀一万匹马,马皮剥下来装砂石,马肉和骨头直接填进江里!”
“啊……啊?”许杨惊得目瞪口呆。牧场中人爱马如命,猛听这个命令,若非眼前是虚行之,许杨势必翻脸动手。
“你去不去?”虚行之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去,我带殿下去岭南,这里你们来!”
“去。我这就去!”许杨脸sè一白,不敢再说,转身匆匆而去。
虚行之哈哈一笑,抹了一脸泥水,又转过头大声道:“竹栅来了没有……快派人去催……动作这么慢,你们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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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声沙沙。
跋锋寒静静的躺在榻上,闭目合眼。似乎在沉睡。
屋内灯光明亮,桌边守着一名突厥大汉。双手抱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跋锋寒。
同属塞北十八骠骑之一,为追踪这个恶贼,一路已经死了四个同伴,如今总算是落入手中,若不是少主有过吩咐,就算不一刀宰了。也要折磨他一顿,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睡大头觉,心中实觉气闷。
这时外面只听啪啪敲门,突厥大汉不耐烦的向外吼了一句,外面亦传来同样叽哩咕噜的突厥话,原来是牧场子弟前来送药,屋里的突厥大汉只好转身前去开门。
就在他转身地一刹那,榻上的跋锋寒双目忽睁。猛的翻身跃起,突厥大汉jǐng觉回头,一床被子迎头罩下,只听喀嚓一声,已被跋锋寒隔着被子扭断颈骨。
哗啦一声,房门已被撞碎。屋外地十八骠骑持矛跃入,忽然眼前一黑,屋内灯火已被跋锋寒扑灭。
黑暗之中,一柄薄刃厚背的大剑,正闪出妖艳嗜血地光芒。
剑风无声响过,兀自呆站在门外的牧场子弟,忽觉腥气扑面。一蓬鲜血溅出门内,劈头盖脸洒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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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牧场外围山道,夜雨中正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
以宣永和高占道为首的一百东平武士,还有牧场大执事梁治地人马。乘着夜雨想要冲出一条路往襄阳报信。半途却被敌人发现,对方俱是黑衣黑马。来去如风,迅速布置起阵形,又准又狠地箭箭雨让宣永等人大吃苦头,全不似中原手段。
其中又有一名蒙面地白发老者,武功奇高无比,一招便重伤了梁治,宣永和高占道豁出xìng命地替他挡住,也被缠得动弹不得,眼看着己方人马被逐一shè杀,二人几乎目眦yù裂,出手也渐无章法,被那老人瞅个空隙双双击伤倒地。
“都是群笨蛋!”
动听的叱喝声中,一个小巧的白衣人影,灵雀般踩着人头,从众人上方越过,瞬息间已冲出包围圈。
“什么人?”黑衣老人厉喝一声,纵身待要去追,高占道与宣永已一起扑上来,左右抓住他腿,将他硬生拽落在地,老者气极大吼,双爪一扬,便往两人背心插下,扑的一声,爪落入土,却是梁治见势不妙,抢上前一手一腿将两人又拽了回来。
黑衣老人双爪落空,抓得满手泥浆四溅,更是气得眉眼皆张,正待进击取三人xìng命,牧场方向传来人声涌动,大管家商震带领的援军已经赶到。老人这才怒哼一声,缓步后退,厉爪一挥:“出牧场者,杀无赦!”转身跃上马背,与一众黑衣人呼啸而去。
高占道与宣永躺在一块儿,彼此相视,都是是劫后余生的吐了口气。
“喂,你说那小娘们儿,靠得住吗?”高占道怀疑的问道。
“我怎知道?”宣永咧嘴一笑,吐出一口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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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堤下地竹林内,左孝友带领三千jīng兵汗流如雨的挥刀伐竹,连捆竹杆一捆接一捆的向江边运去。沿途排成一条长龙。
“左将军,你快一点啊,虚先生在催呢!”
地上已积起三尺高的水,吴言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了过来。
“催、催命啊,我不是人吗!”左孝友大声抱怨,当啷一声,跟随他二十多年的jīng钢佩剑,硬是在竹身上斩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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