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冬子含糊应道。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考虑事情,就想尽快回房歇息。
车子在清晨宽阔的大道上疾驰,路上车辆很少,只偶尔会与大卡车错一下车。
约十分钟后,车子到了公寓前面。
临别时,那个男的讲留的有零钱,打开包一看,里面有四个五百元票和百元硬币。
出来时带了三张万元票,这钱肯定是被他们侵吞了。
的士费七百三十元,留的钱刚够。冬子付了车费,在公寓前下了车。
这时雾霭散尽,两旁的路灯已失去了光泽。公寓的石墙边,靠着一辆送牛奶的自行车,一个早晨跑马拉松的人顺着小路跑过去。
公寓的人们好像大都还在梦乡之中。
昨晚十一点钟过后,冬子从这里出去,如今却有恍如隔世之感。一种犹如出门远行,现在终于归来的感觉。
冬子穿过前面的大厅,上了电梯。途中她突然有些担心黑影当中会不会突然冒出个男人来,但她马上便产生了一种来就来吧这样的释然感觉。
房间里面一切照旧。和出去时一样,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白兰地,沙发上叠放着脱下来的家居便服
冬子看看这些东西,叹了口气,一头扑倒在沙发上。
与其说是悔恨、悲哀,倒不如说是身心交瘁。她趴在那里,有一种懒得动一动的感觉,似乎再这样趴下去可能就会睡觉似的。
冬子这样趴了一会,起身脱衣服。她将衬衣、裙子、内衣胡乱脱下,进了浴室。
冲过水后,她给全身打上香皂,使劲揉搓。她觉得这样也不够,就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浸泡在里面。
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冬子才从浴室出来。这时,门外传来报纸插入信报箱的声音,冬子没有去取报纸,她换上新睡衣,上了床。
窗帘紧闭着,只在边缘部份有少许光线透进来。现在该是人们起床准备上班的时候了吧。
就这样昏昏的睡下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几天后也许会有人发现吧。
冬子想像着化作尸体的自己的样子,合上了眼皮。
这一觉既短且浅。醒来一看,枕边表面的指针刚指向八点。上床是在早晨六点以后,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在浅浅的睡眠中,冬子不断在做着追赶的梦。一会儿是这样那样的人,一会是野兽,一会又像是风一类的东西。冬子逃啊逃啊,可双脚陷在沼泽地里,怎么也逃不掉。最后被如芦苇样的茂密的东西所掩埋……
可能是一直不停地做梦的缘故,冬子睁开眼后感觉头沉,疲劳依然如故。
窗帘fèng隙中泄露过来的阳光已很明亮。突然窗下有车开走,并传来了年轻的母亲呼叫孩子的声音。
冬子望着明亮起来的天花板,忽然想起是船津启程去美国的日子。
昨晚走了以后,船津不知道怎么样。当时他想吐,躺到床上后,也许就那么睡了吧。
不知道已经起床了,还是仍在睡觉?冬子看着他入睡之后才出了房间,当时已近凌晨三点。
离开船津的公寓,刚走出不远,后面就来了那辆坐着那两个男人的车。
不知他们是潜伏在那里的,还是一直在那附近转悠,听他们自己讲,是偶经那里遇到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