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结白草得到了消息,匆忙赶到了刘宴的营房来,她竟是连包袱都准备好了。
“今番是去侦察,人越少目标越小,人多了累赘,再说了,还需要有人约束那些部族兵,少不得你发话。”
思结白草却坚决摇头:“你以为青雀妹妹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你来?”
“还不是为了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我又不是孩子,有隋平安和沈侗溪同行呢……”
“那我不管,若是回去了,我没法跟青雀妹妹交待,你个大老爷儿们不要再婆婆妈妈,耽误了时辰。”
撂下这么一句话,思结白草竟是率先走了出去,根本不给刘宴劝说和拒绝的机会,刘宴也只好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隋平安和沈侗溪已经准备好了马匹,都是耐力十足的驮马,见得思结白草要加入,隋平安也皱起了眉头。
思结白草见得此状,往前了两步,也不知跟隋平安说了什么,后者脸色大变,也不敢再反对,让人多准备了两匹驮马,一行四人便出了固川寨,翻阅右翼的丘陵,进入到了山林里头。
“军爷你看,这些就是捉虎军留下的暗号印记。”隋平安在前面带路,一面寻找蛛丝马迹,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资深老猎户,追踪痕迹的本事也让人印象极其深刻。
捉虎军的暗号极其隐秘,有时候只是在树干上留下一些刻痕,有时候将树枝折成特定的姿态,有时候又在地上搭一些小石子等等,若不是隋平安指点出来,还真发现不了。
他们的哨点大多设置在树上,只有隋平安这样的老猎户,才能从树枝的轻微磨损和落叶等痕迹,找到捉虎军的哨点。
此时哨点的探子全都撤走了,可见张胜野的大败,也让捉虎军彻底溃散,这就是刘宴早先说的最佳时机了。
穿过了密林,从丘陵上下来,再往北就是一马平川,想要隐蔽身形并不容易。
一行四人带了七匹马,除了骑行之外,还驮着御寒和果腹的物资等等,速度上也没法太快。
亏得隋平安对地形足够熟悉,顺着东北方向的低洼小河滩蛇行而上,倒也能隐蔽行踪。
这小河滩虽然是冬季枯水期,但并未断流,隋平安每隔一段距离就带着刘宴的人马趟过小河,如此一来,马蹄印子就会消失,自然也就不会被人追踪了。
野外生存不是靠胆大,而是靠智慧和经验,隋平安一路上的种种,也是彻底征服了刘宴。
刘宴也不得不承认,这隋平安还真有做探子的天分,因为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高处,只要路上碰到稍微高一点的地势,哪怕只是一棵树,亦或者一个矮坡,他都会让刘宴登高望远,勘察地形。
刘宴不懂这个时代的测绘之法,亏得带着沈侗溪,这位旅行家一点点将勘察到的地理特征都标注在羊皮纸上,渐渐也就形成了一张地图的雏形。
沈侗溪测绘的地图可比军中那种要更加的精细,大半天下来,他们走了十来里路,直到太阳快下山,才找了个避风处安顿下来。
大西北野狼遍地,走夜路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夜里只能先安顿下来,生起火堆,一来可以吃些热食,二来能御寒,三来则是驱赶野兽。
但火堆同样会带来极其不利的危害,那就是漆黑的夜里,火堆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发现。
第一天晚上倒也还好,张胜野估摸着还在往渭州方向逃亡,没人顾得上周围的防守。
到了第二天晚上,火堆还是带来了麻烦,而且还是隋平安都始料未及的巨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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