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军匠们而言,铁烙锥就是个鸡肋,用铁球的话,黑火药无法炸裂,用陶罐虽然能炸开,但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最后还是李克也想出了折中的法子,挖空硬木做成了木管子,两头堵死,留下引线,这才改良了铁烙锥。
所以当那些被流弹误伤的人回到军营之时,这些军匠都过来打听,听说是瓦罐或者坛子,也大为惊奇。
“交给我们吧。”
军匠们小心翼翼将坛子从吕大都等人手里移开,而后轻轻放在了地上。
赵元勋和曹镔也是呼吸急促,吕大都等人如蒙大赦,当场晕了过去,但曹镔是一眼也没多看,让军医半拖半扶,到营里疗伤。
军匠们也是屏息凝神,虽然寒冬腊月,但他们的额头上都冒着冷汗。
研究了半天,十几个军匠又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赵元勋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训斥道:“尔等可知道刘宴为何故意留下这东西?”
“他就是赌死了咱们玄武营无人能破解他的机关,尔等若找不出法子,参详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本官滚蛋!”
军匠们一个个压力山大,唯唯诺诺应下,最终还是禀报说:“虞侯,这坛口封泥估计是引爆机关,当日韩城夫人就是射击此处,才得以引爆,为今之计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将整个坛底小心切割下来……”
“那还等什么,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眼看着刘宴的爆炸神器就摆在眼前,赵元勋就像坐牢好些年的囚徒看到了白花花的姑娘。
“吕伍长他们都不敢有大动作,估摸着该是剧烈震动也会引爆,我等需是转移到匠器营里,再好生动手。”
赵元勋差点没把这些老头子打死:“那还不赶忙去做!”
老头子们小心翼翼将坛子转移到营房之中,又疏散了其他人,便关起门来。
赵元勋心急,也不回去了,让人搬了座椅坐垫,又在远处搭了个帐篷,就这么等着。
眼看着天色黑下来,几番催促,老头子们终于是打开了门。
“成了!”
赵元勋和曹镔心头大喜:“哈哈哈,你刘宴还是自视太高,这世上便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不成!”
两人急匆匆进了营房,但见得四处黑暗,也无人敢点起火炬火盆,只是留了几盏油灯,还小心罩上了灯罩。
这些老头子也属实有耐心,居然用大号的绣花针,一点一点在坛底画着圈,不断换人操作,将整个坛底一丁点一丁点扣掉。
“里头的东西呢?”赵元勋和曹镔急了,老头子们却献媚一般:“这都是虞侯和都头的功劳,该当由虞侯和都头来进行最后的验看,坛底已经割掉,泄了气,这坛子是如何都炸不了了的。”
赵元勋哈哈大笑起来:“本事不大,心思却是老辣,好,本官一定重重有赏!”
赵元勋走到前头来,想了想,朝曹镔招了招手:“曹镔,一起来看看,你受了委屈,功劳最大。”
曹镔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只要能勘破这秘密,得到这火雷坛子的秘密,他们就能够仿制出来,到时候打破刘宴的垄断,甚至根本不需要刘宴去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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