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穿着铁甲的士兵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通道来,露出了被他们挡住的月亮门,接着,就看到一女子红裳热烈的身影出现在月亮门前,端着一张肃穆的脸,红唇也难掩身上的杀伐气息,踏着从容的步伐缓缓朝白岚走来。
转瞬间,那女子就逼在眼前,白岚迅速起身,被那气息逼得脚步不由向后退,直到背抵上了冰冷的柱子,一双手伸来捏着她的下巴,她才绷紧了皮子,心思瞬间活泛起来,思考着对策,该如何应对这一突发事件,只是,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她皱了皱眉。
这是在哪里见过?
脚踏冰雪的簌簌声响起静谧的院里,一抹紫色身影映入白岚的眼底,答案呼之欲出,白岚暗了暗眼眸,随即抬眼直直望进女子一双泛着寒意的桃花眸,沉沉墨色翻涌,掀起了骇浪。
“退下。”
周身团团围着的士兵正如来时果敢利落,只需要一声便迅速利落的退下,一时,拥挤的院落便变得宽敞,余下三两人影,只有地上凌乱的雪迹可以证明些什么,但白岚知道,他们还在外面守着。
她还说怎么看着眼熟,不就是前一刻在素琼梦里见过的那个女人么!就算是燕青提不说,明眼人都该看出,燕青提还是酷肖其母的,眉间那股英气看来还是继承自母亲。
上官玉慈看着这张脸,那双墨瞳清凌凌正无畏望着她,她冷笑一声,“你果真是无畏至极!我竟还想不到除了胆大包天,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你。”
她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一个一个字说得极重,情绪之波动让言语都无法承载其中重量。
“呀疼!”听在白岚耳里,却觉得莫名其妙。女人情绪似乎失控,手下用了劲,捏得白岚下巴发疼。
上官玉慈冷冷哼了一声,“疼就对了!私偷宝物,离走万年,无半点消息,你可是有一点为上官家思量的?你可还想到我们?若不是遇到我,这点教训还不够你受的。”
说是这么说,却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抱着手,就这么望着小小的白岚,眼里虽有疑惑,却在见到这张脸孔时心柔软了片刻,“我给你时间解释。”
“啊——您怕是认错人。。。。。。”白岚满脸迷糊,正要同她解释,脑中似针尖刺了一下,一个称呼脱口而出,“成。。。。。。丹?你。。。。。。”
脑袋里似有百虫撕咬,密密麻麻的一阵震颤,让白岚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就一瞬间唇上的血色就褪尽了。
白岚脑中涌上些杂绪,一股劲挤得她脑瓜子疼,胸口处的镜子烫得骇人。
“成丹姐姐!成丹姐姐!”
她恍惚着,似乎听到这面镜子在讲话?再一晃神,又似幻觉。
上官玉慈皱眉,打断她的话,“莫要装可怜,我便是太宠溺你,让你如此任性,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你既然来了,就得把你做的混账事收拾了——”
脑中一根弦“峥”的一声绷断了,白岚瞬间清醒过来,便听见人来讨债了,白岚苦着脸,解释道,“我。。。。。。你真的认错人了。”
“好啊,上官容真,如今是翅膀硬了,几日不打是要上房揭瓦了?”
上官玉慈凭空就变出根通体泛黑的鞭子来,舞得呼啸生风,白岚一见头皮一紧。
燕青提小时没少挨打,自然是知道这鞭子的,狠起来可以绞杀十方魔物,可要教训人,便只是让人受些皮肉苦罢了。再来,上官玉慈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打算真的动粗。
那边杵着几个人,白岚飘着的目光转一圈,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什么,心里焦急,跺脚破罐子破摔,“我真的不是什么上官容真,你认错人了。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燕青提,救我啊!”
“冥顽不灵!”上官玉慈对她很失望。
于是,白岚脾气也上来了,横眉一竖,眸子一睁,狠狠瞪了回去,与此同时,抬起脚便是向她重重一踢,上官玉慈身形一移,避开了她的偷袭,但是也让自己周身有了破绽。
白岚趁机挣脱她的桎梏,仗着身子灵活,迈开步子毫不犹豫假意要从她身侧离开,一个声东击西下意识便往廊道跑去。
“你还想跑去哪?”
被小东西摆了一道,鞭子一甩只缠上白岚的手腕,将白岚正要向前的身子向后一拉,白岚向前迈的腿瞬间一顿,一股重力将她的脚步绊住。
上官玉慈气极之下,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而白岚也心急烦躁要往前跑,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服输。
白岚挎着小脸,她这小身板小力气哪比得上上官玉慈。
短短几息之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一旁观战的燕江离是冷汗淋漓,他连忙去劝解,“夫人啊,来的路上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冷静下来听她好好解释,可不要一见面就把人吓跑了!再跑,就真的见不到了!再说,这般拉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