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缙后来也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几个送的礼贵重些,说的话也玄奥些,只是他们莱山安逸久了,他也没那个野心,推翻魔界这样的事就让老妖王的儿子长大后看看有没有兴趣罢。
这都什么时候,这些人还这么不消停!吃了一次苦头还不够。
当妖王的偶尔要赴几个宴,这回宴上遇上燕青提了,他正被几个美艳的女妖围着,有其它山头的妖王见了,低头对自己身边的女孩儿说道,“这就是你看中的意中郎君?相貌优秀,品性嘛差强人意,便是还没长大罢了,中看不中用,为父看莱山妖王这样稳重的就很不错,德才兼具。”
他赶紧遁了,碰巧遇见燕青提,估计着正从美人堆里刚脱身,然后与他在屋顶喝酒畅聊。
云缙揭开酒封,变戏法变出两个大碗,澄亮的酒水散发着醇香,他递给燕青提,同时道,“你知道阿山的老妖王怎么说得你?赞你相貌端端,品德平平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嘿!你看你名声臭成这样,哪家的正经女儿敢出手让给你娶了?”
燕青提斜睨他一眼,虽然如此,手上动作举起酒碗向他一敬,表示着谢意,道,“我娘都不操心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操心个什么劲?听你这话酸溜溜的,难不成是哪家正经点的女孩儿看上你了?我还小,不着急。倒是你,八千余岁了你山头那些老臣子没给你找妖妃才是奇怪。”
“你还小,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云缙难受着又喝了一口酒,“人家姑娘明明看上你了,可她亲爹说你是长不大的孩子吧?看不上你,非得拉着我说长说短。。。。。。你说这是谁的错了?”
“是那老妖王的错,是你的错,就是不是我的错。你找错人了。”燕青提望着眼前夜景,惬意的又喝了一口,“你们妖界还乱着?”
“瞎说什么大实话。。。。。。”云缙道,“老妖皇做妖低调,实在镇不住一些野心勃勃的,他又不管。可不知作妖的是不是都懒,各自在山头当着妖王就是死活不肯当这片林子的出头鸟。”他拿着酒坛子,向燕青提敬了一下。然后又问,“诶,老妖皇被逼急了会收拾他们的。不说我们妖界的事,这样挺好。你们魔界最近也挺太平,什么事又让你愁眉不展了?”
燕青提叹了口气,“我眼花,我头疼。”
“玩累了?”云缙看这他样,精神奕奕的,怎么都不像头疼眼花的模样。他补充了一句,“这样吧,你若是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能帮则帮。”
“我离家你收留我么?”
云缙凉凉道,“我怕我新建好的行宫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原来那厮是被逼着拿笔杆子看账,看得头昏脑花,结果逃了出来。鬼怪爱玩得很,生活奢淫,偏他在路上遇上他们,知道他们去凡间玩耍去了,又让他那双狗眼睛看见他们身上带着残魂,里面还有着几个纯良的鬼怪,被蒙骗了无可非议,燕青提本不想管,奈何他们偏生还要拉着燕青提做挡箭牌,燕青提时刻记着母亲的话不能与人起争执,坏了界与界之间友谊,只好将计就计,让他们落进莱山这陷阱里,他云缙不过是恰好撞在他的枪口上罢了。
没想到意外抓着些不规矩的老虎,正好回去交差。
云缙大抵知道魔界二殿下要学许多东西,但这做账怎么也不至于让一界殿下来做,实在大材小用了些。
听说他兄长幼时便替父亲分担许多事物,他哥哥眼睛后来不好了,就极少下漠北王宫,但这事也极少人知道。看这情况,燕青徵虽然未明面昭告天下,他也是未来的魔君了。燕青提可不逍遥得。但燕青提也不好什么都不做,若是遇上些棘手的事情,还要亲自交给他去做。他的母亲父亲常在外,兄长的话还是要听的。
尽管燕青徵似乎有意在培养燕青提,但是燕青提并不怎么上心。
燕青徵是个出色的掌权人,但似乎心思并不在此。
他将大部分的权利都下放给麾下各大城主,认可魔城主的地位,他父亲燕江离鲜血淋漓将魔君的威望立起来,就这么轻轻松松被燕青徵瓦解,就不怕再来一次魔族内斗?
他猜当是不怕的,燕江离从前也是一位城主,后来魔族乱了,魔君无所作为,他才取而代之。
他们一家人姓燕的,除了个上官玉慈,父子三人心大得天塌下来都是不关自己什么事。
这样一个生于血腥、残暴的国界,居然被法数严整着,是以魔界从前的名声不好,如今却变得意外的令人可亲。
还得归于那句话,上上人犯罪,与下下同罪。故法数成。
因此啊,这燕青徵当真是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