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屋的红线,只觉得眼睛花。
听那小老头的意思是,是要给她和燕青提配一对,月老看着十分憨厚和蔼的,怎么是这样,听风就是雨,见啥都不是啥。
两个字,瞎扯。
四个字,胡说八道。
竟然说她白岚已经嫁做人妇,因缘线早已迁好了,白岚她可是真假包换的如花大闺女,就在月老口中变成了那人妇。
她怨愤难平,旁边小童子吃着小糖,腿边落了一地的纸片,他望着白岚好一会儿,低头去剥自己手中那颗糖,剥到一半,又把它给捂紧收起来了。
白岚用余光瞧着,手一伸,“呐!”小孩儿爱吃糖,吃到只剩下一颗,想吃又不吃,眼巴巴看,可怜兮兮。
他还是眼巴巴望着,不伸手拿,白岚说,“你不是想吃么,我匀一颗给你。”
“可是我还有一颗。”脆生生十分好听。
白岚好笑,“那你看着我做什么?”
小童羞赧了,“我想吃。”
“那你就拿。”
“老爷说不能收白来之食。”
小孩儿还真有教养。白岚指着糖,“这糖呢,是刚那位紫衣公子哥的。你们吃的,也是紫衣公子哥给的,不算白食。”
“不是不是,燕哥哥给你的就是你的,我要你的就是白食。”
白岚纳闷了,小孩儿怎么就是说一不二呢?她再问,“那你到底想不想吃,不吃我自个儿吃了。”
小童犹豫着还是回答,“不吃罢。”低头又去摆弄那颗糖,拨开了又合上了,看得白岚难受。
“你们家老爷不给糖吃么?”
小童回答,“不给,我们是牵红线的,吃糖吃多了容易齁鼻子,就闻不到那线上的味道啦!”
“牵人姻缘?”白岚稀奇,满屋的红线浓淡参差不齐,绞做乱麻,她突然疑惑,“为何那红线有深有浅?”
这话一出,白岚想了想,不等小童子回答便恍然大悟。
恰好小童子十分热心,“我们见那红色较深的就晓得那人情缘该到时候了,便把她红线抽出来循着味道替她牵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