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不解,只听万通继续说道:“他竟然把账簿交给陛下了!”
“什么?”
万安脸色变得铁青,赵炎这个家伙平时没少给自己送礼,如果这本账簿交到了陛下手里,那就麻烦了!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
万通连连叹气,道:“现在我们明明知道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了,却是无可奈何,赵炎……就算了吧!”
万安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怎么个算了?账簿到了陛下眼前,是你说算就算的?”
万通抬起头来,脸上寒意涌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
万安急忙问道:“怎么说?”
“账簿必须是假的,赵炎伪造账簿,陷害忠良,居心叵测,罪可当诛!”
万安又坐回到椅子上,思考了许久,这才说道:“万贵妃那边可有懿旨?”
万通摇头道:“时间仓促,来不及通知宫里,今夜我二人必须做出决定!”
万安又问道:“脏银怎么办?”
万通点头道:“一客不烦二主,那三十万两脏银,也只能安在他头上了!”
万安再次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道:“弃车保帅,就依你吧,记得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破绽。”
“万阁老放心,要办就办成铁案,就算三司会审,也不可能翻案!”
…………
翌日一早,刑部大堂。
赵炎一身镣铐,短短一日,人已憔悴了许多,早没了从前的倜傥。
刑部尚书张蓥大喝一声:“堂下何人?”
“罪官赵炎。”
“赵炎,你可知罪?”
“知道。”
“何罪?”
“贪,贪污治河款……三十万两!”
张蓥感觉到画风有些不对,心说你怎么还认罪了?
别说脏银和你无关,就算真是你贪的,今天也要当堂翻案!
想到这里,他加重语气,厉声道:“你可知道,贪污三十万两是什么罪?”
赵炎颤抖着,他几乎眩晕,而后颤颤惊惊的道:“罪官……罪官……”
张蓥冷声道:“如此巨大数额,定株连蔓引,诛灭满门!”
赵炎一听,已是无力的瘫下去,他道:“不,不是的,万……他们说,祸不及家人……”
张蓥道:“是什么?你要知道,这里是刑部,坐在本官一旁的,乃是左都御史与大理寺卿,我等遵禀律令判决,想来,你是清楚的吧!”
赵炎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对这几人,也算是比较熟悉。
只可惜,如今再见时,彼此已是身份转换,自己早已成了阶下之囚。
他打了个寒颤,突然道:“不,不,说好了,我坦白了……只抄家……抄家流放……”
张蓥愈发诧异,便慢悠悠的道:“你的案情,我已看过了,有不少含糊不清的地方,今日本官提你来此,便是想知道,这案情……可是确实无误吗?你可要想清楚,若真是你所为,满门尽诛!”
赵炎已经彻底绝望了,昨晚不是说好了,只抄家流放的吗?
要怪只管自己大意了,那么重要的账簿,竟然随随便便就放在书房。
可是,谁又会料到,锦衣卫会突然冲进去!
到了这个份上,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于是哀嚎道:“冤枉,冤枉啊……”
他这一嚎,张蓥心中才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