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影神色平淡,缓缓道:“恶意中伤,挑拨离间,意欲破坏锦衣卫内部的稳定!”
刘志愣住了,说道:“他不过是个马倌而已,就算说了几句对你不敬的话,也不至于这般扣帽子吧?”
徐承影轻哼一声,道:“刘副千户这话说的,我堂堂掌印千户,会诬陷一个马倌?”
刘志很是疑惑,说道:“可是,他怎么可能……”
徐承影回过头:“陈俊!”
“在!”
“他刚才怎么说,给提督大人叙述一遍!”
“是!”
陈俊面对常江河和刘志,面不改色,道:“此人诽谤上官,说徐千户调任驯象所,是因为提督大人心胸狭窄,容不下有功之人,还说自己是刘副千户的远亲,有刘副千户做靠山,便是堂堂千户也不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神色大变,常江河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看着刘志,说道:“这人真是你的亲戚?”
刘志此时已经后悔过来了,赶忙说道:“此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和卑下是同乡,闲暇无事,偶尔在一起喝两杯,仅此而已。”
“小的,小的……”地上的马倌挣扎着说道,“小的……没说过,没说过啊!”
徐承影蹲下身来,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千户诬陷你这个马倌了?”
“你,你……就是诬陷,诬陷啊!”
徐承影站起身来,对常江河说道:“提督大人,您看到了吧?到了现在还是死不悔改,该不该管教?”
常江河瞪了刘志一眼,道:“这样的人,怎会留在东司房?”
刘志心里暗暗叫屈,他真的不是我亲戚啊!
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对手下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真要靠人家徐千户帮忙管教?东司房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底下人再无二话,上前拖着浑身是血的马倌,如同拖死狗一样向外走去。
马倌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在地上呻吟道:“救我,刘副千户救我啊……”
可是,没有人理他,在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弃了。
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新来的千户,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小白脸,运气好破了一起案子而已,东司房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提督大人根本不待见他,刘副千户早就盯着千户的位子位了,巴不得他赶紧滚!
这些事情,在东司房人尽皆知,自己不过是无意间说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常江河没好气地看着刘志,说道:“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本提督唯你是问!”
“是,卑下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常江河又看向徐承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管教不严,让徐千户见笑了!”
“提督大人太客气了,下官毕竟是从东司房走出来的,遇到这种事顺手管教一下也是应该的。”
常江河点点头,又说道:“方才你不是已经……怎么又绕道马厩来了?”
徐承影说道:“驯象所据此八十里,常提督不会连匹马都舍不得给吧?”
“哎呦,你看我这……”常江河一拍脑门,满脸懊恼之色,“方才你向我告别的时候,就想着派个人给你牵马去,一转身就给忘了!真的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不劳常提督,下官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