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你们多留心吧!&rdo;林闲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没有再说什么,示意林狱涛开门。
殿门缓缓开启,石门实在太大,门轴转动的声音惊动了大殿中的每一个人。数千道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门前,贾有道似乎感到脸皮发紧,头皮发麻,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被数千道目光盯着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尴尬,那就是,这些目光中还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正当贾有道感到尴尬的时候,林闲做了一件让他十分感激的事情,他踏出一步,执着贾有道的手,让贾有道与他并肩向殿中走去。
大殿中鸦雀无声,明明那么多人就站在眼前,偏偏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寂静达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就已经升级成为一种恐怖了!直到两人踏入殿门的一刻,黑压压的人群才像潮水般向两侧退去,众人虽退不乱,眨眼间在林闲和贾有道的面前闪出了一条足以让十人并行的甬道,退开的人们同时弯腰行礼:&ldo;恭迎左都统大人归来!&rdo;
林闲微笑着点了点头,偏头看了看贾有道:&ldo;走吧,族王在等我们!&rdo;
贾有道随着林闲踏上了殿中的墨玉甬道,心中却有些诧异。这些人的声音整齐划一,动作干脆利落,就像事先排演过千百次一样!林闲回来应该是临时起意,事先排演显然是不现实的,那就只剩一种可能,这些人配合之默契,纪律之严谨,都已经达到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假如有人成为这样一批强者的敌人,那就应该提前向他默哀!
有了这样的想法,贾有道开始留心起这些人来。
别看这大殿中聚集了不下四千人,但一番扰攘过后,他们仍旧保持着颇为规整的方阵,从外表看来,这些人年龄差别不大,大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左侧的全都穿着一种黑锻金丝长袍,脸色普遍较为苍白,个别的甚至像是死尸似的不带一丝血色。最古怪的是,明明都是些正常的男人,偏偏人人都带着极为繁复的首饰,头饰、耳环、项链、戒指,可谓是五花八门极尽奢华之能事。
而右首这边每个人都是棕黄色麻衣,区别只在袖口腰际扎着不同颜色的锦缎。他们全都收拾得十分爽利,但披肩的长发又与他们紧身打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殿中亮如白昼,殿尾悬挂着锦缎帷幕,帷幕下那高高再上的黑石盘龙椅上,端坐着一个气度沉凝的方脸老者。狮鼻阔口、虎目生威,暗红色的绣蟒战袍将他的脸膛映上了一抹淡红。他正是林闲口中的族王‐‐林百威。
林百威斜倚在盘龙椅上,看似十分随意,可他身上散发出的神力却将四方的帷幕逼得无风自动。他身边侍立着一个身穿雪白长袍的白发男子,腰上那条与林闲一样的亮银色的锦缎表明了他的身份。能站在王座前而不受林百威的影响,已经足以证明了他不弱于族王的实力。
此时林百威的目光停留在贾有道身上,最初只是浑不经意的打量,但稍一留神,他的眼神随即一变,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精纯的神力,虽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其精纯的程度,甚至远超自己!
他心中微微一动,挥手免去了两人的礼拜:&ldo;左都统回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要派人找你!&rdo;他直视下方朝拜的贾有道二人,贾有道顿时生出一种裸的感觉,好像被高强度x射线透视一般,乃至心灵的一切秘密在此人眼中都不再是秘密。
而林闲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凝重,虽然知道族中有大事发生,但他还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是什么大事能让族王穿上了珍藏多年的御龙战袍?
林百威不说,林闲知道自己不便多问,他微微一礼:&ldo;王,这次远游不虚此行,竟被我找到了一个流落在外的我族后裔!&rdo;
&ldo;应该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吧!&rdo;林百威直起了身子,并不掩饰对贾有道的兴趣。
林闲笑容不变,伸手搭着贾有道的肩膀:&ldo;王,您可曾感应到境外的天象?&rdo;
话一出口,林百威不由得神色一变,侧头看了一眼右首那白衣男子,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不仅仅是他们,寂静的大殿也因为这句话而生出了一阵轻微的躁动。难道林闲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与天象有什么关系?
&ldo;你是说,他引发了天象?&rdo;林百威沉闷的声线犹如滚雷般在大殿中震响。林闲看着贾有道:&ldo;我正是被这位兄弟爆发出的神力惊动,这才有幸将他邀来。&rdo;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贾有道再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议论声、质疑声纷至沓来。就连林百威也霍然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贾有道几眼,他当然察觉到外界产生了异常宏大的天象,可是他实在难以将那两场天象与这个年轻人联系起来:&ldo;他引发了什么样的天象?&rdo;
&ldo;先后两次天象,大约发生在三天前,第一次白日黑雪笼罩了万里方圆,江河湖泊尽皆冰封!另一次昼夜颠倒日蚀降临,九阳当空,妖兽齐鸣,大陆上至少有一半的国家见证了这次异象!这也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浩大的天象!&rdo;林闲详细的将自己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林闲的声音不大,但大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众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很多。在场的人都是大夏族的核心成员,每个人的实力都足以在自然界掀起狂风暴雨,甚至能引得山崩海啸。可是这些与林闲所讲的一比就实在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