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许吐了吐鱼骨,又问:“邵乐康已经登基五年了,势力都基本已经稳固,你。。。。。。无依无靠的,如何能夺位?”
祝鸿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可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隐瞒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你还记得那位老臣吗?”见季如许有所迟疑,又详细解释,“就是你说他家夫人跟人跑了的徐大人,徐明。”
“他在邵乐康登基前夕,就已解甲归田,在山阳县颐养天年,山阳县离我们这不远,我们可以去找他。”祝鸿继续说。
季如许点点头,想到了什么,打击道:“可是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的哀帝墓还在皇陵。”
祝鸿沉吟了一会儿,吃完后又帮他烤衣服,半晌后才说,“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其他官员们看他们的选择,若是被策反了,直接杀了便是。”
“小皇帝,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季如许嘴角噙着一丝笑,都五年了,这人怎么还这么自信。
祝鸿又说:“我舅舅家左将军手上有些兵权,他知道我是装傻的,便没有参与朝堂的斗争,或许可以叫他帮忙,不过。。。。。。我也不太确定。”见季如许一头雾水的样子,解释说:“我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季如许玩着那鱼骨头,搭话:“所以说困难重重啊。”
祝鸿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可现在他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么就不能退缩,不能再当懦夫了。
吃饱喝足衣服也烤干后,两人在洞穴里睡了一觉,第二天见雪下小了些,这才回到了逐县。
祝鸿前两天是第一次来逐县,从之前的客栈拿完行李后,就跟着季如许来到了齐福客栈,小二点头哈腰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客官,这两天我们这来了很多文人,房间都订满了,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祝鸿听到后,内心不知怎么的,反而有些惊喜,面上却故作为难道:“这。。。。。。也行,作人,我前去外面找找看罢。”
“可以。”季如许拿了一点瓜子磕,坐在了长凳子上,歪着脑袋看他,“去吧。”
祝鸿:。。。。。。
自己只是客套几句,谁想到季如许当真了,一时间祝鸿有些尴尬,但见季如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拉不下面子,便甩甩袖子出门了,转了个街角便坐在那等。
季如许见他离开了,心中有些好笑,悠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拍了拍手中的瓜子皮,吊儿郎当地上了楼。
一刻钟后,祝鸿来到了季如许的房间,有些苦恼道:“这逐县的房间全占满了。”说着还重重叹了一口气。
“进来吧,相公我今晚就疼你。”季如许拿了把折扇,轻轻地敲了敲祝鸿的脑袋,眼神很意有所指。
祝鸿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想起之前看到的祝鸿党的小话本,脑海里全被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填满了,忙匆匆跨进来,关上了门。
两人换了一件衣服,吃完饭后,决定好好睡个觉,那床有些小,祝鸿看着季如许从小二那又抱了一床棉被来,顿时有些泄气,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淡道:“睡吧。”
于是一个被窝一个人,季如许睡里面,祝鸿睡外面,本来季如许还想逗逗他,但架不住实在太累,两人一沾床就倒头大睡,一觉到了天明。
两天后,季如许和祝鸿出发去山阳县,几番打听才来到徐明家,从外面望去,只见宅子里假山丛丛,小桥流水,倒也一片静谧和谐,向下人表示通传后,两人则守在外面等。
徐明还在和自家孙子一起放风筝,听下人来传,收了收开心的表情,厉声道:“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下人是这两年新来的,并没有见过他俩,忙说:“老爷,外面有两个人找您,也不说姓甚名谁,只说您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哼。”徐明扬起下巴,神情有些不耐烦,用鼻子哼出了几个字:“我倒要看看是谁说如此大话。”说着就大步流星地跟着下人一齐走出门外。
祝鸿负手背对着他们,凝望着面前那棵竹子,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已经五年了,当初的忠臣没有让自己失望,可自己却欣喜不起来,老臣死的死,回乡的回乡,到底还是伤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