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一刀见人家都出来请了,也不假客套,厚脸皮地嘻嘻一笑进来了,“我跟你们说,我来可是报喜讯的,我打听到了向子清喜欢去的地方,明晚要不要跟我走?”
季如许“刷”地一声打开了折扇,逗了逗那还在乖乖啄米的肥鸽子,慢悠悠道:“在哪?”
桂一刀哈哈一笑:“乱葬岗。”见他俩不信,八字眉又拧起来了,“咋地?你们怎么不信,几年前他还在我们仙女洞时,就经常跑到坟山上去,一待就是一晚,可别说,我这六尺大男人白天去那都有点瘆得慌,他啊,晚上都没在怕的。”
“为何?”
桂一刀想了想,一边剔牙一边抠脚,忙得不亦乐乎,“以前我也问过他,他跟我说,他就想看看是好人活得长,还是坏人活得长。”
祝鸿抓住了季如许要打他的手,随后轻轻摸了几下,桂一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心中一阵恶寒,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搓了把脸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祝鸿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期冀地望着在逗鸽子的人,语气有些雀跃:“今天是我生辰。”
“哦。”
祝鸿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我想吃你在山洞时做的鱼汤。”
季如许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给你做?”
“嗯,你不是说今晚要好好爱我吗?”祝鸿撑着半只手看他,随后眨眨眼睛,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这下轮到季如许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后在桌子下轻轻踢了祝鸿一脚,故作轻松道:“今天你相公我高兴,就满足你这个小小愿望。”
夏天的月亮总是格外明亮,月光洒在河面上,显得波光粼粼的,黑漆漆的树被夜风吹得左摇右摆,蛙声、虫鸣声、鸟叫声,声声不绝。
突然,只听“啪”地一声,季如许拍了一下脖子,骂道:“你个磨人的小妖精,这里蚊子也太多了些,要不是为了你,我可不会受这罪。”说着又抓了抓痒。
祝鸿也被蚊子咬得不行,身上起了好几个大包,有些委屈地说:“可今天是我的生辰。”
季如许就吃软不吃硬,听到后认命般地拿刀在地上磨了几下,便熟练地杀起了鱼,又把葱姜蒜一一切好,而祝鸿就静静地蹲在地上看他做。
两人在河边找了个空旷处,摆上几块砖头,搭了个小灶,把装好了鱼和水的砂锅放上去,点燃了木柴。接着,季如许从布袋里拿了几个番薯,扔进了火内,很厉害地说了句:“等着。”
祝鸿负手而立,佩服道:“你怎么会做这么多事”
季如许眼皮都没眨一下,正在添柴火,答道:“乡野人家出生,在家做多了,也就会了。”
鱼烧熟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季如许又抓了把盐巴和葱花撒上去,用勺子搅拌了一下。不一会儿,红薯也有股香甜气息。
季如许起身准备去洗碗,祝鸿摇摇头说:“不必那么麻烦了,两个人用一个勺子一起吃吧。”
见季如许的神情有些疑惑,祝鸿不禁觉得可爱,他看着月光照在季如许的身上,像那谪仙随时都会飞走一样,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连忙牵住了他的手,想让他更靠近自己,于是他也这么做了,轻轻俯身贴近了他的唇,唇齿缠绵道:“我很开心,在我的生辰,第一个吻给了我最想给的人。”
季如许登时脸红心跳,被他吻得有些眩晕,一吻结束后,站在原地平复了好久的心情,好一会儿才回身坐在地上。
祝鸿看了看他,眼睛熠熠发光,笑得合不拢嘴,祝鸿觉得火光下的季如许十分好看,便发自内心道:“你真好看。”接着又说起了情话,“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见季如许脸红得跟煮熟了柿子似的,祝鸿再接再厉:“我想跟你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