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江逸苏却还是不理,季如许有些心冷,转头望了一眼刻了字的柱子,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边划掉边吐槽。
季如许又冲到菜地里,把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蔬菜拔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坐回石凳上,忍受着钻心刺骨的冷意。
见到镜中人这样做后,江逸苏起身开门的动作停止了,他僵着脸盯着季如许的模样,这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把自己与齐席的美好回忆都给毁掉,果然这点惩罚都是轻的。
江逸苏眼睛眯了眯,掐了一个诀定住了还在打喷嚏的季如许,季如许瞬间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风吹雨打,而江逸苏则把镜子收起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季如许心里已经骂娘,这可是万丈高空,自己就穿了两件衣服,冻雨又下得这么大,不一会儿就晕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清早,季如许是被冻醒的,他全身冷得打颤,脑袋晕晕乎乎,望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还是趴在石桌上,对着紧闭的门露出了失望的一笑。
他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直冒金星,歪着身子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又重重摔在地上,正好有块石头杵在那,脸上就被刮出一丝血痕。
“江逸苏,你他妈是不是人!”季如许用沙哑的嗓子叫道。
屋内之人望着镜子中的季如许,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齐席。
季如许摸着脸上流淌不止的血,“有种你就不要开门。”
旋即季如许使出全身的力气往悬崖边走去,回头张望着紧锁的屋子,悠悠道:“千万不要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季如许纵身一跃,却发现自己突然被定住,他望着令人晕眩的万丈深渊,“卧槽,江逸苏你有种别用法术!你知不知道定在这里多吓人!?”
江逸苏看着这幅情形,勾唇一笑,自言自语道:“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本尊。”
季如直直维持着跳崖的动作做了两个时辰,等被放下来时,脚已经站都站不稳,直接跪在地上。
江逸苏见他“臣服”自己,总算把门打开,负手睨了一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季如许,“以后你还敢说席儿的坏话吗?”
季如许被他整得太惨,淡淡道:“教我修仙吧。”
江逸苏看他脸上的血已经凝结了,那淡漠的表情就像一只小手一样揪住了自己的心,席儿以后会不会也用这种表情对自己?
见江逸苏没有动作,季如许转身爬向旁边的菜园,捡了一根木条来,“开始吧。”
江逸苏望着他的动作,忽的就想起很久以前齐席和自己下山捉妖时,被妖怪打伤的席儿也是这样爬到自己面前。
于是他见异思迁,两个人在他眼里仿佛合为了一体,走到季如许面前,柔声说:“席儿。。。。。。”
“滚。”季如许听到这两个字后,打掉了他搀过来的手。
江逸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白了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沉声道:“你虽是天灵根,但没有基础,也是百搭,本尊现在先教你一套剑法。”
季如许冷冷地看他比划一套剑法,他左手执剑,右手捏诀,向着对面山头一指,右脚在地上打了一个圈,顿时尘土飞扬,随即又往上一跳,剑上就起了一个火花,看起来非常出神入化。
“这招‘刀光剑影可学会了?”江逸苏把剑负在背后,转头问抱膝坐在地上的人。
但季如许早已累得睡着了,嘴角还流出了一道水渍,江逸苏看到后脸黑了黑。
“罢了,看在席儿是你兄长的份上,本尊饶你这一次。”江逸苏轻轻喟叹道。
半晌后,江逸苏把季如许抱到怀里,轻轻踢开了门,放在床上。
季如许全身湿漉漉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江逸苏看他睡着了还皱着眉,便把他的衣服脱掉,又让自己热得像暖炉一样,躺在了季如许身边。
江逸苏面无表情地看他,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让齐盼乖起来。
只是不知怎么的,江逸苏看他这副乖得不像话的模样,反而心头有些不舒服。
见季如许脏兮兮的衣服已经被风干,江逸苏转身就到千年寒冰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