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季如许冷声说。
“你今天怎么了?老叫我不去。”张弥正声道。
季如许盯着他脑门看,很神秘地说:“兄弟,我说真的,你最近印堂发黑,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是吗?”没想到张弥不仅不怕,还很感兴趣,“那你再看看我这手相。”
季如许不想跟他开玩笑,“我说真的。”
张弥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边说边往房间里去,好像在拿什么东西,一粒一粒的。
“哪有这么玄啊,季如许,我从小就觉得你是一个神棍,你还记得不,你生日那年,还跟我碰掌,说会带来好运,我还以为是真的,每次过生日都这么做,别人都说我揩油。”
“我那时候就是逗你。”说到这,季如许笑了一下,五年前那场生日仿佛还历历在目。
张弥走出来,拿了杯可乐给他,盖子已经打开了,“来来来,喝瓶饮料,这么热的天,瞧你一身汗。”
季如许顺手接过,放到桌上,叮嘱道:“那你明天去不去?先说好了。”
“不去不去。”张弥无奈摇摇头:“为了你这个好兄弟,我肯定不去。”
季如许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总算放下心来,豪饮可乐。
张弥看他猛喝了一大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来来,哥俩好好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两人就此聊起来。
半小时后,季如许觉得头有些晕,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坚持不住,困得厉害,倒在沙发上。
张弥废了好大的劲,把他放到床上:“等兄弟我回来了,请你吃好的。”
留下一张纸条后,张弥提着行李箱,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葳蕤”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超超超级感谢你惹O(∩_∩)O~~
今天修机器人文修了两个小时,抱歉晚啦。
☆、正文完
八小时过去,季如许醒来,他看着穿透进来的阳光,连忙把被子扔在一边,疯了般的跑到客厅去,可是找了几圈,都没见到人。
看到饭桌上的留言后,季如许血管快要爆炸,他平复好心情,给张弥打电话,无人接通,关机。
已经是九点,季如许吓得嘴皮打颤,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飞机已经行驶一小时,直直盯着电视和时钟,这种滋味让他难熬。
“千万不要出事啊。”季如许嘴里不停叨叨,心神不定。
可他也知道,命运之所以叫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季如许望着电视里插播的遇难新闻,脑中翻转着过去一幕幕,终于崩溃了,哽哽咽咽,忍不住低泣。
这次他比以前哭得更狠,上一个世界他还不知道,可这次明明就知道,却无能为力。
十几天后,季如许来到墓园。
张弥的墓是一个衣冠冢,飞机残骸落在大海里,找都找不到,季如许望着上面的字,这是他亲自叫人刻的——挚友张弥之墓。
易泽匆忙赶来,领带歪到一边,他看季如许哭得死去活来,心疼得很。
没想到,张弥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更没想到,三年未见季如许,竟然是在这样一番境况。
这个人好像瘦了很多,下巴尖了,腰也细了,看起来过得并不是很好。
季如许转过头去,蓦地望到了易泽,两条炽热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这次谁都没有避开,就这样直直看着,一眼万年。
易泽被他的眼神一怔。
是因为张弥去世了吗?易泽终究还是移开目光,望向那一块庄严肃穆的墓碑,也有些难受和惋惜,叹了口气,鞠了三躬。
老院长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岁数,还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最是伤心,“张弥他是个好孩子啊,他每个月都给我们捐钱,为什么好人就没好报啊。”
“院长,您别这样,身体要紧。”季如许也想问,但首要任务是照料老院长情绪,忙跑过去安慰。
只有易泽一个人站在那,这种感觉不好受,像是无形中被孤立一样。
但这次好不容易相见,易泽不想默默无闻,于是他也跟着回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