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这跟我们谈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rdo;
&ldo;我也希望没有任何关系。娜斯佳,我们谈论的问题,的确很重大。我只求一件事:请您继续相信我。您能不能很快就打听到,列别杰夫的遗孀在哪里?&rdo;
&ldo;请把手机给我。告诉我您的号码。&rdo;
娜斯佳接过手机,打通了列斯尼科夫的电话。
&ldo;伊戈尔,我需要马上查询一下,非常紧急……&rdo;
娜斯佳和杰尼索夫两人把点的饭菜都吃完了,每人又喝了两杯咖啡,可列斯尼科夫还是没有回电话。
娜斯佳着急起来。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杰尼索夫还在继续欺骗她,把她当成小老鼠来戏弄。他为了拖延时间,让她去查询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而他却在幸灾乐祸地看她的笑话。 她巴不得这次晚餐快点结束,可她眼下又不得不等待,同杰尼索夫扯些空洞而又毫无意义的闲话。
终于,放在她跟前的手机响了起来。听了列斯尼科夫的话,娜斯佳感到自己眼睛发花。
&ldo;爱德华&iddot;彼得罗维奇,列别杰夫教授的遗孀嫁给了一位叫韦尔纳&iddot;施泰因耐克的人,并同他一起去了奥地利。这些够了吧?&rdo;
&ldo;是的,&rdo;杰尼索夫恶狠狠地低声说,&ldo;这就足够了。&rdo;
娜斯佳听到了一阵干巴巴的破碎声。原来,杰尼索夫把薄薄的玻璃酒杯给捏碎了。
阿尔森喜欢在睡觉前散步,他喜爱漆黑一片而又寂静无声的街道。就连脚下的尘土,也就是夜幕下的莫斯科常有的尘土,也没有使他烦恼。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在晚上,同他信任的人在大街上见面,并且是越晚越好。当然也不能太晚了,不能晚到可以引起抢劫犯或者是警察注意的程度。
这天晚上,十一点已经过了,阿尔森同维克托&iddot;特里什坎还在沿着小胡同散步。
&ldo;我们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表现如何?她最近在干什么?&rdo;阿尔森问。
&ldo;上班呗。&rdo;维克托&iddot;特里什坎耸了耸肩,&ldo;比如说今天吧,她一整天都在班上,直到九点半。后来才回家去了,好像是您把她吓了个半死。&rdo;
&ldo;是吗?&rdo;阿尔森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儿,&ldo;从哪方面看出来的?&rdo;
&ldo;她走路慌慌张张的,常常东张西望。在地铁里的时候,很显然,她产生了什么幻觉,突然变得面色苍白,差一点没晕倒了。她的神经显然是毫不中用了。她在民警局里还怎么能待得下去呢?恐怕同哪位长官睡觉吧。&rdo;
&ldo;有可能,有可能,&rdo;阿尔森点了点头,&ldo;你给我搞清楚这个问题。当然了,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只因为行为不端就把人开除的时代了。不过,在民警局里仍然流行这个鬼把戏。这个时候,如果能准确地把烤好的小圆饼递上去,那么,这就将给人一个这是完整的奶油卷的错觉。是不是,我的维克托?&rdo;
&ldo;是的。&rdo;维克托&iddot;特里什坎洋洋得意地肯定。
同助手分手后,阿尔森又转悠了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差一刻钟十二点。这可是给她打电话的最佳时间。小维克托说了,那个姑娘已经被吓了个半死,他忍不住要亲自确认这一点。阿尔森走进电话亭,向投币口里塞了硬币,拨通了号码。当电话铃响到第四声的时候,对方拿起了话筒。
&ldo;阿娜斯塔霞&iddot;帕夫洛芙娜,晚上好,&rdo;阿尔森用悦耳的声音低声说,&ldo;您感觉怎样?&rdo;
&ldo;托您的福,&rdo;话筒里传来了娜斯佳不满的声音,&ldo;当我已经睡下的时候,您还继续给我打电话来,那我的感觉就有点不好了。您希望这样吗?&rdo;
&ldo;嗨,您别夸张了,阿娜斯塔霞&iddot;帕夫洛芙娜。您刚刚才下班回家,未必能睡得着。好了,请告诉我,生活中有什么亮点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请您告诉我,在您的生活中有什么愉快的,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我关心的是,您的情绪怎样?您关心什么?您担心什么?您对我来说并不是无关痛痒的,阿娜斯塔霞&iddot;帕夫洛芙娜。更何况,我还指望着我们早晚会成为朋友的。我告诉您个秘密,我甚至相信,这很快就会成为现实。这样的话,您好自为之,多多保重,工作别太劳累了,我需要的是一个健康快乐的您。&rdo;
&ldo;您凭什么断定我太劳累了?我干的和大家一样,并不比别人多。&rdo;
&ldo;不对,亲爱的,您说的不对。&rdo;阿尔森嘿嘿地笑了起来,&ldo;您今天在班上待到了九点半。我相信您是最后一个下班的。&rdo;
&ldo;不对,&rdo;娜斯佳干巴巴地说,&ldo;我八点钟就下班走了。&rdo;
&ldo;是吗?那请允许我问一下,您到底去哪儿了?&rdo;
&ldo;下馆子去了。&rdo;
&ldo;哎呀呀,阿娜斯塔霞&iddot;帕夫洛芙娜!&rdo;阿尔森责备地唠叨着,&ldo;刚刚出嫁,就已经开始下馆子了。该不是同别的男人吧。这可不好,亲爱的,这是可耻的。&rdo;
&ldo;跟我一起下馆子的是我的熟人,他已经快七十岁了。&rdo;娜斯佳说。阿尔森感觉得到,对方笑了。他非常可惜在这个时候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ldo;所以,我的丈夫未必会把我们下馆子这件事当做吃醋的理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