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意外,慕容非微笑着点头。姬容也没有多再説,只径自上了马车。承剑堡所在的岛屿并不太大,一炷香之后,姬容和慕容非已经登上了泊在岸边的船。姬容所乘的船并不大,样子也十分朴素,并不符合姬容的身份,但胜在速度‐‐这次承剑堡之行,姬容是真正轻装从简,连身边的人,也都只带了慕容非一个。天有些昏暗了,船上,慕容非捧着清水和伤药敲响了姬容的房门。&ldo;进来。&rdo;门内传出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哑。慕容非推开了门。房内,姬容正闭目靠在榻上休息,身上染了些血污的衣服并没有换下。&ldo;凤王,小人先替妳处理伤口?&rdo;放下清水,慕容非低声开口。看了慕容非一眼,姬容微微点头,复又闭上。刚刚靠近姬容身边,慕容非就皱了眉‐‐不为其他,只因为那浓烈了些的血腥味。半跪在榻边,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割开了姬容伤口处的衣服。染血的衣衫一旦除去,伤口便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甫一看见伤口,慕容非眼皮便轻轻一跳‐‐那是一道深深划过肩头的伤口,伤口处血肉模糊,明显不是被利器所伤,而是被什么钝器至少来回切割了一次。没有吭声,慕容非手脚利落的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不一会,便将姬容身上的几个伤口都处理完了。做完一切,慕容非看着靠在榻上休息的姬容,犹豫一会,还是轻轻执起对方的手。姬容张开了眼,眼中似有凛冽的寒意。慕容非没有出声,源源不绝的内力已经顺着掌心传到姬容体内。但立刻的,他便觉得掌心一麻,却是被姬容用内力给震了开。顺势跪倒在地,慕容非道:&ldo;凤王恕罪。&rdo;&ldo;下去吧。&rdo;冷淡的説完,姬容便不再看跪在眼前的慕容非。没有再出声,慕容非行了礼,便端着已经变成淡红色的血水退出了房间。&ldo;慕容公子,不知凤王如何了?&rdo;负责这艘船的将领上前,关心的问。慕容非一时没有回答。将领脸色微变:&ldo;莫非是……&rdo;&ldo;凤王无事,只有些疲惫。&rdo;慕容非道。顿时放下了心,将领本待离开,却不知怎么的多问了一句:&ldo;既然凤王没事,那慕容公子又为何心烦?&rdo;瞅了手中脸盆中淡红色的血水一眼,慕容非面色略微古怪:&ldo;我本以为凤王已经没了力气……倒没想到那段路上的机关竟是如此温柔……&rdo;没有听漏慕容非最后的话,将领哑口无言,只以为自己是听漏了什么。夜已深,多数的人都安稳的沉静在了梦乡之中。但这大多数人,却绝对不包括胡太医。此刻,胡太医正在凤王府的书房中,面对着姬容‐‐以及姬容带回来的涿珠。&ldo;凤王……&rdo;面色古怪的看了涿珠一会,胡太医道,&ldo;您是去承剑堡取来的?&rdo;&ldo;有什么问题么?&rdo;姬容开口,也回答了胡太医的问题。&ldo;不,没什么,只是从帝都去承剑堡,单单来回便要五天……&rdo;而现在仅仅四天半……涿珠却已经被取了回来?胡太医的面色越发古怪了。明显没有理会胡太医心中好奇的意思,姬容只是道:&ldo;太医説过,只要这珠子配在身边,便能让瑾王再无病痛?&rdo;&ldo;确实如此。&rdo;胡太医点了点头。&ldo;那若是研成粉喝下去呢?&rdo;姬容淡淡问。一时之间,胡太医张口结舌:&ldo;涿珠乃天地精华,便是找遍这世上,最多亦不过两三颗,怎可……&rdo;&ldo;太医只需回答便好。&rdo;这次,是慕容非含笑着説到。明显有秫慕容非,胡太医虽不舍,但还是道:&ldo;研成粉喝下去和佩戴并无差别。&rdo;&ldo;既然如此,就麻烦胡太医了。&rdo;姬容道,已经给这次的交谈做了结语。应了声是,胡太医拿了珠子,犹豫一会,还是问:&ldo;可要小人告诉瑾王这珠子……&rdo;&ldo;若要告诉,本王自己不会説?&rdo;姬容微微皱眉。彻底明白了姬容的意思,胡太医再不多説什么,行了礼便退下去。夜虽深,可这一夜里,无心睡眠的人显然不止凤王府中的几个‐‐就在距离凤王府并不太远的瑾王府中,瑾王姬辉白亦是清醒。虽仅仅只过了五日,但若是姬容在此,便定然会发现姬辉白的状态较之前更加不好了……虽然,在外表上,姬辉白并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