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受伤了?&rdo;白子画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出手救霓漫天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马脚。别人就算没看出来,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白子画点点头:&ldo;先别跟师兄说。&rdo;&ldo;没大碍吧?&rdo;白子画不说话,笙箫默皱起眉来。&ldo;什么伤?&rdo;&ldo;神农鼎的毒。&rdo;笙箫默一声轻叹:&ldo;你尽快把掌门交接的事处理好,有什么遗言到时再给我说吧。&rdo;说着便起身离开,面上竟没有丝毫悲伤和担忧的表情。一直到走出门去,白子画终于似是不经心的淡然开口:&ldo;你把小骨弄哪去了?&rdo;笙箫默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哼哼一声:&ldo;我怕她再在这磕下去,血水把整个绝情殿都淹了,死了不要紧,毁了那些珍稀花糙可真是罪过。就把她随便拖进冰室里去了,血冻住了也就流不出来了,也省得在这门口碍你的眼。&rdo;白子画手指微微一动,没有说话。笙箫默转头看他:&ldo;师傅以前总说,我们三个师兄弟里,你看起来最随性淡然,其实是最有原则最固执的一个,看来一点也没错。&rdo;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说:&ldo;不过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那么大公无私,心里没有一点护短了。你若真觉得千骨是那种人,大可将她交给大师兄让戒律堂处置,妄图杀害同门这可是死罪。那么多年朝夕相处,又只有这一个弟子,我知道你多少有点舍不得,要是你为难的话,我帮你把她带下去交给师兄如何?&rdo;&ldo;我的事不用你cao心。&rdo;白子画冷道。笙箫默耸耸肩,眼角满是笑意的走了。笙箫默前脚刚下绝情殿,白子画后脚就往冰室赶了过去。花千骨浑身的雨水血水全部冻住了,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白子画心头隐有怒火,这个笙箫默,那么多年总是跟在他身后添乱,什么都要拿来玩。轻轻一把抱起她来,一面往外走,一面真气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入。在冰室里冻凝住的鲜血又重新开始往外渗。白子画飞快点了穴道替她止了血,扶她回榻上,想也不想的便撕开了她的衣襟替她包扎腹部和额头上的伤。不想抬头看她的脸,因为不喜欢心里那种隐隐心疼的感觉。他本就无情无欲,更何况花千骨幼童的身体根本半点都没发育,因此也毫不避讳。再说这绝情殿也再没第三个人可以帮手,他转过头飞快摸索着给她换下了湿衣。胸口隐隐有火焰和肌饿感焦灼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对身中剧毒的他充满了诱惑力的腥香,剧毒在他身体里翻江倒海,充满了对她鲜红血液的渴望。如果说一开始吸食她的血是为了续命的话,长久下来,他早已上瘾。每次见她,便只能拼命抑制自己内心中的那种想要吸血的感觉。那种欲望是他无比陌生的,慌乱中又带点无措,只能尽力避开她。她却一再把自己放进盘中亲自送到他口边,叫他想要不吃都难。&ldo;师傅,我错了……&rdo;榻上的人闭着眼睛,痛苦的皱着眉头在梦中呓语呢喃,苍白的脸上全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一方面又冷得身体直哆嗦。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真气更多的往她身体里输入进去。那么多年朝夕相处,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孩子。可就是因为期望太高,所以才更加叫他一时难以接受吧。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身中剧毒叫他不管是定力还是忍耐力都越来越差,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被她给气糊涂了。心下根本就来不急多想,便狠狠一巴掌下去。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是太在乎这个孩子了么?情绪理智全都让她牵着走,才让自己很多事情都看不分明?白子画心头隐隐有怒火,却不是在气她,而是在恼自己。更恼自己的是身中剧毒后凭空多了这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他头一次无法驾驭,竟失控到那样的场面。或许自己,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再在长留山呆下去,这一日比一日多的魔性,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花千骨幼小的身子在他怀中瑟瑟抖着,他拼命忽略心底涌起的怜惜和心疼,怪自己是不是有点责罚的太重了。他本不是信命之人,所以当初收了花千骨。接下来的这些年,并不是对自己的教导有多大信心,而是对她自己有信心。这孩子坚强、聪慧、勇敢又有毅力,完全有能力把握住自己的命运,而他要做的就是正确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