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想什么呢?&rdo;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而随意,却不知几下的手已经无意识地捏握成拳,微微颤抖。&ldo;诶…嗯…那个…呃…师父的桃花羹真好吃!嘿嘿~&rdo;小骨全力运行她那不甚好使的大脑:果然还是笨蛋和笨蛋交流比较省力。比如她和那个虽然无所不知但是时常冒傻气的东方哥哥。&ldo;是吗…可是今天的桃花羹你还没动过呢。&rdo;些微寒意压抑不住地逸散而出。&ldo;啊?…呜呜…&rdo;师父,你这么聪明做什么…慌忙埋头快速吃了几口,却在急切间弄得满脸都是。&ldo;咳…真好吃!~师父你要不要尝尝?&rdo;小骨肯定不知道,现在她脸上写满了心虚。&ldo;…嗯。&rdo;稳了稳心神,细心而温柔地帮小骨擦净脸。就着她刚用过的木勺浅浅尝了一口,动作飘逸而优雅。顷刻间,左臂上绝情池水的伤疤隐隐疼了起来。下意识地抚上那道隐秘的伤口,白子画突然被深重的无力感击中。思君令人老。原来她的惩罚远不止让他自责自悔那么简单。她倾注了对他深深的恨意,诅咒他看着自己的心在永远光鲜的皮囊下渐渐凋敝。这样身心悖离的痛苦,甚于一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人间界的神话。可是,当神都不再相信神话的时候,何处才是心的归宿?……&ldo;记得吃完了将碗筷收好。&rdo;白子画倏忽站起,简单吩咐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向静室走去。不行,现在不能和小骨呆在一起,万一…万一…会伤害到她的。重重关上静室的门,白子画一直僵硬的背影终于微微弯了下来。右手痉挛地扼住那块桃色的伤疤,仿佛要扼住心里点点滴滴满溢而出的渴望…&ldo;骗人的吧,师父发火很可怕的!&rdo;小骨没头没尾地尖叫一声,又赶紧掩住嘴巴,小心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还好还好,师父不在。门外清风拂过,送来阵阵松涛。刚才东方哥哥告诉她,要想知道她师父为什么脸红,只要在白子画入定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唤一句咒语就可以了。小骨当然好奇地追问咒语是什么。&ldo;咒语啊。哼,就是…&lso;子画&rso;。&rdo;&ldo;噗!!&rdo;嘴里的桃花羹一个没忍住就全部喷了出来。&ldo;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嘴巴裂开我也不会这么说!!&rdo;小骨怒。&ldo;哼,你不说最好,说了我倒是会生气。&rdo;&ldo;哈?为什么啊?&rdo;小骨有些风中凌乱。果然只有自己才是笨蛋么…呜呜…松涛依旧,却没了潜藏其中的暗语。东方哥哥生气了吗?他在气什么啊?……糙糙涮过了碗筷,小骨向静室走去。今天大家都怪怪的呢。先是师父莫名其妙地生气到想把自己勒死,完了又莫名其妙地脸红弄得她惊奇又茫然,最后干脆阴沉着脸拂袖躲进静室。呃…然后东方哥哥胡说什么&ldo;子画&rdo;咒语…想到这里小骨心有余悸地一哆嗦,然后有些愤愤。当她是白痴么…(某语小声:你本来就是…)这一声要是唤出去,师父不用瞬间达到绝对零度的凛冽目光凌迟她一个时辰然后三天不给饭吃关进小黑屋外加半天就心软放她出来还有热腾腾的桃花羹候着,(喘气)他就不是她师父白子画了|||&ldo;啊啊啊不带这样玩儿的!&rdo;纠结了半天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小骨发泄似的低吼一声,用力揪头发。真搞不懂大人们怎么想的,还是和小刺球它们在一起好,直接而简单。蹑手蹑脚走到静室门口,小骨先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ldo;子…卡!!咳咳…师师,师父!你在吗?&rdo;方才满脑子都是东方哥哥说的&ldo;子画&rdo;&ldo;子画&rdo;,害小骨脱口而出,百忙之中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一身虚汗冒出。提心吊胆地再仔细听听,还好,木门并没有向两旁飞出的迹象。静室里面仿佛根本没人一般。悄悄推门走进去,室内漆黑一片。跟了师父十年,小骨知道师父是不喜黑暗的。即使是入定的时候,也会点上一颗夜明珠。今天真是怪了,居然就这样黑着?站在门口让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小骨摸到了几案上那颗珠子,挥手用法力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