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过金色的花盘。短暂地晃动之后,那抹金色依然固执地45度仰望天空。没有双目,没有耳朵,甚至没有了舌头。但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感受到风里带来的她的气息。没有人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番外篇婆娑劫☆、番外婆娑劫上一落日昏黄,暮色苍茫。空山寂寂,万籁无声。一樵夫正背着成捆的柴往山下走,见不远处蜿蜒的蛇道上,有一绿衣少女正跟随着白衣男子逦迤前行。身后霞蔚云蒸,万丈芒光,美得叫人移不开眼。不料行至断崖绝壁,那少女突然纵身往下一跃。樵夫吓得失声惊叫,脚底打滑,重重摔趴在地上。而那男子,也随之跳下崖去。樵夫道是遇上殉情的小夫妻,慌忙爬到崖边低头望,却又见白衣男子携着少女一飞而起,转瞬之间便消失在无边天际。知是遇上了活神仙,樵夫惊得跪地不起,连连叩拜。红云如絮,疏狂漫卷。白衣男子一面御风而飞,一手拎着少女。不发一言,面色平静。少女却心虚的低下了头:&ldo;师父,小骨知错了。只是那樵夫跟村里的小寡妇好上了,心头一直盘算着要怎么害死结发妻子,我一时气不过才想着吓他一吓,想着至少让他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凡事做决定之前先问问自己的良心……&rdo;原来此二人正是太白山一役之后,离开长留,到凡世游历的白子画与花千骨。师徒俩刚在山下看完武林大会,于是顺道爬爬这天下闻名的华山之巅。白子画何尝不知那樵夫心中歹念,只是成仙不代表就有了随便窥视人心的权利。花千骨继破望之后,前不久又过了勘心阶段。有时候不受控制或无意间会读到一些凡人的想法,而一旦察觉到恶意或不堪,又总忍不住出手教训。花千骨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对,正努力学习怎么控制能力和好奇心。只是那樵夫一路走一路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什么小寡妇的细腰,小寡妇的长腿,小寡妇没穿衣服的样子,淫念都快凝成石头砸她脸上了,想不听到都难。花千骨不由脸红,偷偷看一眼白子画,见细碎的霞光正落在他清雅的白衣间,微微镀了层暖色。可是他的唇依旧苍白,面容依旧冷峻,犹如半透明的冰雕。&ldo;对了师父,你比我厉害那么多,是不是……是不是我想什么,你也全都能知道啊?&rdo;白子画摇头:&ldo;凡人没有法力,的确是比修仙之人比较容易勘破。但人心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跟情绪、意志、个人经历很多方面都有联系。&rdo;花千骨暗自松一口气,所以关于那个秘密,她只需严守心门,埋藏得越深越好。白子画见她又陷入出神状态不由皱眉,自从太白山上夏紫薰对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有了心事。离开长留出来历练的这段时间,虽然渐渐重新变得活泼开朗,但心结依然未解。白子画想不出是什么会让她烦恼,又或者是东方彧卿或杀阡陌的原因?&ldo;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rdo;&ldo;玉浊峰。新掌门接任大典,你师伯忙不过来,你师叔说他最近&lso;微恙&rso;,要我亲自代表长留出席。&rdo;花千骨忍不住偷笑:&ldo;师叔跟我家糖宝一样懒!&rdo;糖宝在花千骨耳朵里嘟嘟囔囔抗议:&ldo;人家才不懒!&rdo;&ldo;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也不好好修炼,总有一天小虫子要变成小懒猪。&rdo;&ldo;糖宝可是要变蝴蝶的!骨头娘亲才是大懒猪,自己不肯御剑,要赖着尊上带你飞。&rdo;花千骨见被拆穿,吐吐舌头:&ldo;那是我爬山爬累了,师父才捎我一小段。&rdo;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多靠近他一点点。&ldo;师父,怎么了?&rdo;见白子画皱着眉,似乎在警惕的观微四周,花千骨不由奇怪的问。&ldo;没事。&rdo;白子画疑是自己多心了。飞临玉浊峰的时候已是夜深。玉浊峰山高千仞,四面绝壁,擎天一柱,直cha入云,凡人根本就上不去。因为第二天是继位大典,弟子和提前来的宾客大多已经睡下。新掌门澄渊的师兄澄寂接待二人前往厢房休息。半路澄渊匆匆赶来:&ldo;师兄,尊上驾到,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rdo;澄寂连忙低头谢罪。澄渊是仙界新一代的翘楚,生得仪表堂堂,年纪不过百岁,却破格成为玉浊峰的掌门。他对白子画极是敬重,一直将师徒二人送入房内,安顿好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