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主任……”木更津安奈压低了声音,“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不久前,我去过一家咖啡厅,是家私人经营的复古小店,我头一次进。我走进去时,看到主任正跟一个奇怪的大叔坐在角落里。”
“怎么个奇怪法?”
“啊,我只是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了,其实也没有很奇怪。”木更津安奈马上做出更正,“只是他和主任坐在一起显得很奇怪。”
“会不会是主任手上某个案子的相关人员?也许是陪同人。”陪同人,即处理未成年人案件的律师。“不过要开会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开啊。”
“主任当时非常生气。”
“生气?”
“当时他们正对着一些好像文件的东西,我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那到底是什么呢?我本来想下次见到主任问问他,结果忘了。”
“那是房东。”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转过头,发现阵内站在不远处。
“房东?出租公寓住宅的房东吗?”
“没错。”
“你没交房租?”
“不是。”阵内没好气地说完,挠了挠耳朵,“那人没孩子,正在为死后财产该给谁而烦恼,于是我就提议说干脆给我算了。”
我无奈地想,那句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呢?但再仔细一想,也不能完全肯定那是谎言。这正是阵内可怕的地方。
“主任,你是不是骗那个大叔了?我看人家都哭了。”
“我没骗他,他也没哭啊。”
“眼泪都在打转了。”
阵内和木更津安奈都是那种想当然的人,总喜欢凭一己之见对事物做出臆断,所以两边都不太可信。
阵内沉默了片刻,我还以为终于安静下来了,结果扭头一看,发现他正用典型的偷窥姿势看我打开的资料,把我吓了一跳。
“你干吗一惊一乍的,我又不是在看你外遇对象给你写的信。”
“我倒想问主任,你干吗悄无声息地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不都是悄无声息的吗?我以为你在看外遇对象给你写的信。”
“麻烦你不要以我有外遇对象为前提说话。”
“没有吗?”
“当然没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最开始就没有过。”